皇帝說道:“沒有。”
“可是他揹負了反叛的罵名。”
皇帝看了看蕭暮塵,然後說道:“大梁法令。”
莫家族長嘆了口氣,轉頭看向蕭暮塵:“太子殿下,我們莫家一直以來,為了大梁也算是竭盡所能,既然寒山已經伏法,那念珠便是寒山的唯一骨血了。
老夫此來,不求為寒山平反,只求帶著念珠回我莫家駐地,我想我們莫家就這點要求,太子殿下和皇帝陛下不會不允吧?”他說完一雙眼死死的盯著蕭暮塵。
蕭暮塵趕緊起身:“可是她是太子側妃。”
莫家族長冷哼一聲:“那也不過是個妾。”
蕭暮塵只感覺自己的咽喉裡面像是堵了東西,他張張嘴努力的說道:“莫家族長,我從未把珠兒當妾。”
莫家族長冷哼一聲:“你沒把她當妾,那她也僅僅是個妾,皇室的妾難道就比民間的妾高貴嗎?何況據我所知,你納了念珠六年未曾同房,難道不是說,念珠還不如一般的妾?”
蕭暮塵想解釋,但是莫家族長,卻再也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他起身用威脅的語調說道:“太子殿下,我請你三思,我們莫家也是世家大族。
如若這點小小的要求,你都不同意,那必然是寒了我們莫家的心,到時候我能不能說服大家,那我就不知道了,若是寒山真心想反,我想你們也抓不住他。”
皇帝一聽,皺了眉頭:“莫家族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莫家族長不卑不亢,他回頭看著當今皇帝,一字一頓:“老夫的意思,難道皇帝不明白嗎?”
皇帝長嘆一口氣,他不等蕭暮塵說話,便命人把莫念珠接了過來,然後蕭暮塵便看到莫家族長拉著莫念珠的手走出了皇宮,夕陽的影子下,莫念珠的馬車緩緩的消失。
蕭暮塵很想追上去,可是他的腳硬是沒有踏出皇宮,在回雲州的路上,莫念珠突然大哭,她撲在莫家族長的腿上,哭的死去活來。
她哭嚎著:“爺爺,我爹死了,我娘也死了,爺爺我沒有親人了。”
莫家族長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耐心的安慰:“你爹太過愚忠。”
眨眼睛三個月過去了,莫念珠在莫家祖宅裡面住下,三個月內她深入簡出,能不露面的便不露面,她身邊也僅僅只有小綠陪伴。
她褪去了紅衣,換上了雪白的孝服,她出現最多的地方便是莫家的祠堂,在莫家的祠堂裡面立著兩塊新的牌位,只是那牌位被紅布蓋著。
因為莫家有規矩,身帶汙名的,不能得到祭拜,所以族長雖然親自給莫寒山和莫夫人立了牌位,卻總是拿紅布蓋著,莫念珠看到那紅布就無比的傷心。
又一次從祠堂出來,她看到一個人站在遠處,那挺拔的身姿,她有些熟悉,但是現在的她卻不想和任何人來往,她轉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那個身影卻飛快的趕了過來,擋在了莫念珠的前面,他對著莫念珠說道:“珠兒,你受苦了。”
莫念珠聽到他說話,卻退後幾步,然後微微下腰,對他行了個禮,然後淡淡的說道:“顧公子的關心,小女承受不起。”
說完她轉身朝著遠處走,顧凌風趕緊跟上,在她身後說道:“珠兒,我知道莫帥是被冤枉的。”
莫念珠回頭,死死的盯著他:“你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我爹已經死了,現在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亂臣賊子,現在沒有任何人再提這一茬,再沒有任何人為他平反。
雲州動亂,死傷無數,那些失去親人的百姓,有誰會相信我爹是被冤枉的?我只想問,我爹到底做錯了什麼?就連死也要揹負這樣的罵名?”
她說著,早已被她壓下去的情愫突然爆發,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顧凌風走到她身邊,小聲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