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冷笑道:“侯大人,不查抄了他徽王府的家產,父皇如何知道這些人到底藉著祖宗的餘蔭聚斂了多少不義之財,十萬兩?二十萬兩?只怕徽王府的家產不下百萬兩吧?當父皇看到了我們送上的家產名單之後,只怕不用我動手,他自己也會親自將朱由錕給掐死的!”
沒有人比朱慈烺更加了解崇禎皇帝了。
現在崇禎帝就是一個窮光蛋,天天恨不得吃糠咽菜,節衣縮食來供應前方的戰事,接連兩次號召群臣與藩王捐輸乃至於借錢,都被重臣跟藩王們拒絕,一旦看到徽王數以百萬計的家產,不急眼才怪呢,老子縮衣節食都揭不開鍋了,你們倒是一個個吃香的喝辣的,坐在金山銀山上享受,做夢啊!
朱慈烺就是要給自己的便宜老爹準備一份大禮,足以引起便宜老爹雷霆震怒的厚禮!
要說壓力,單單是斬殺了徽王朱由錕,帶給朱慈烺的壓力,就已經夠朱慈烺喝一壺的了,即便是崇禎也未必就能夠扛得過這波壓力,畢竟自從鼠疫以來,朱慈烺的表現太過耀眼了,已經引起了朝中一些重臣的警覺了。
畢竟,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說到底,這些人要的不是一個有著雄才大略的皇帝,而是一個聽話的皇帝,能夠保住自己利益的皇帝,朱慈烺殺伐決斷,心狠手辣,任是哪一個大佬都不願意看到這樣一個太子登上皇位的。
一旦有了機會,這些人絕對不介意聯起手來,將朱慈烺趕下太子的寶座,現在就是最佳的機會,必定會跳出來挑唆崇禎,嚴懲太子,既然如此,那就不如將事情鬧得再大點,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咬!
現在朱慈烺就是這樣的想法,不滅門,但是抄家是必須的!
朱慈烺親自坐鎮,候恂與張之極親自動手,整個徽王府沒有絲毫的準備,所有的底兒都被抖落了出來,僅僅三天時間,徽王府的家底兒就被查了一個一清二楚!
即便是朱慈烺都著實被嚇了一跳,這個徽王比之崇王肥了可不是一星半點!
崇王朱由桂費盡了心力,也就湊出來了二十萬兩銀子、三萬石糧食而已,雖然沒有讓他砸鍋賣鐵,可是朱慈烺清楚,朱由桂再沒有多少油水了;可是這個徽王不一樣,即便不能說超越福王,但是這上百年的積累,使得徽王府的家當著實的厚實!
各種金磚、金條、金錠,甚至純金打造的塑像,加在一起,單單是黃金就不下八萬兩!
至於白銀,不說徽王府的兩座錢莊,生意遍佈京城與南京,單單是徽王府的府庫之中,就存放著白銀超過六十萬兩,若是加上各地錢莊的白銀,只怕百萬兩都是少的!
銅錢,一吊吊的銅錢,堆積在地窖裡,堆積如山,一吊吊的數,肯定是來不及了,只能用賬本來粗略的先估算一番,只怕少說也有二十萬吊!
一吊錢接近一兩銀子的價值,二十萬吊,起碼也有十幾萬兩了。
田產,朱慈烺搜出來的田產地契超過三千頃,分佈於整個河南,甚至在湖北跟山東境內,都有徽王買下或者奪過來的土地,三千頃,當初初代徽王之國的時候,皇帝也就僅僅賜下了一千頃土地而已,百年來,直接擴充了三倍有餘!
糧食,一垛垛的糧倉,裡面堆積的都是滿滿的糧食,想要稱量出具體的重量來根本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做到的,只能根據垛子來計算了,一滿垛五百石,十幾個倉庫裡,足足有超過五十垛的糧食,即便是裡面有超過數萬石軍餉,那徽王府儲存的糧食也已經超過十五萬石了!
除了金銀錢糧之外,還有就是各種珍奇古玩,數不勝數!
朱慈烺看著眼前的統計嘴角不住的抽搐著,怪不得說,當年李自成攻破開封府時,動用了幾千輛車來運送福王府的物資啊,看看徽王府就已經這麼多的物資了,那福王府豈不是更加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