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
朱慈烺冷聲道:“魏藻德,誰說本宮沒有辯駁了?你們以為扣押住本宮上奏的奏章,就讓本宮無可奈何了?笑話!駱養性,你的錦衣衛這些日子在河南四處蒐羅證據,應該已經有所得了吧?”
駱養性點點頭,將數封密奏放在了崇禎的面前,恭聲道:“啟奏皇上,臣奉旨調動河南錦衣衛徹查太子斬殺徽王一事,已經有所眉目,這是河南錦衣衛遞上來的密奏!”
崇禎狠狠的瞪了駱養性一眼,這個傢伙這些日子以來就只給了自己一些無關痛癢的密奏啊,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有,這一次一口氣竟然拿出了四本密奏,很顯然,這是已經謀劃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了啊,連朕都瞞在鼓裡!
駱養性沉聲道:“啟奏皇上,徽王朱由錕夥同朝廷將領剋扣貪汙軍餉在前;勒索太子,索要鉅額費用在後;貪得無厭,甚至因為軍中將士訓練無意踩踏王府田地,竟然將十名精銳將士抓捕,嚴刑拷打,其中七人喪命,三人重傷,差點引起軍中譁變;太子殿下為了平息軍中將士怒火,方才不得不斬殺徽王!”
崇禎面無表情,冷聲道:“魏藻德,李建泰,你們還有何話說?”
“啟奏皇上!”
京營總督李國禎站了出來,沉聲道:“也許徽王確實有行為不端之處,可是即便徽王貪汙,也不過萬把兩銀子而已;索要錢糧,那是軍餉由徽王錢莊轉運,在商言商,並無不妥;毆殺將士,乃是徽王府下人所為,也並非徽王本人;此等過犯,皇上申飭一番,將殺人者繩之於法也就是了,畢竟徽王地位尊崇,豈能肆意斬殺?”
崇禎臉色一滯,對於一個藩王而言,徽王所犯的這幾個罪過還不至於是死罪,最多也就是管教不嚴啊,這一次太子的把柄算是被人家給死死的捏住了……
朱慈烺冷笑道:“襄城伯,既然你說徽王罪不至死,那本宮就再增加一條:抗拒朝廷,藐視朝廷威嚴,私自制定徽王府律法,夠不夠?他致使下人毆殺本宮七名親衛,本宮命常以霖前往徽王府救人,查辦此事之時,徽王竟然敢率眾阻止,甚至圍攻朝廷命官,這條過犯足夠了吧?本宮親自到徽王府追查此事,徽王竟然跟本宮說毆殺太子親衛乃是依據的徽王府律法,襄城伯,你倒是給本宮說一說,大明立國至今,哪一個藩王有權力制定律法?他朱由錕直承有徽王府的律法,眼裡還有朝廷嗎?本宮說他陰謀造反謀逆,不過分吧?你們大可以扣壓本宮奏章,繼續為徽王洗白,繼續洗!”
洗白?
這還怎麼洗白?
即便是魏藻德現在也無話可說了,別的罪名對於徽王來說都是毛毛雨,可是謀逆的罪名一旦扣上,那可是怎麼洗都洗不掉的!因為踐踏了三分地的莊稼就毆殺七名太子親軍,這是尊奉的徽王府的律令,此言一出,那就是死罪!
“報!”
就在魏藻德等人絞盡了腦汁反駁之時,黃門官急衝衝的進入了大殿,躬身道:“啟奏皇上,太子東宮衛指揮僉事張之極,請求覲見!”
“張之極?”
崇禎看向了朱慈烺,問道:“太子,張之極不是跟隨在你身邊嗎?何事請求覲見?”
朱慈烺跪倒在地,沉聲道:“啟奏父皇,兒臣無狀,擅自做主,命張之極率領一百親衛,突查兵部,兒臣與孫傳庭大人屢屢上書朝廷,奏請徽王府與崇王府之事,奏章盡皆沒有直達聖聽,兒臣懷疑奏章被內閣及兵部扣壓,如今張之極請求覲見,想必是已經查出結果了……”
魏藻德臉色劇變,打死他都沒有想到,朱慈烺竟然會來這一手,竟然膽敢擅自搜查兵部與內閣,最要命的是,那幾份奏章,現在就在兵部放著呢啊,根本就沒有銷燬,只是封存起來,這要是被翻出來了,所有牽涉其中的人,都休想活命啊!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