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辭別了崇禎跟母后,踏上了返回開封府的行程,如今天氣已經入冬了,一路之上,到處都是衣食無著的流民,這十幾年來,大明確實是悽慘到了極點,連老天爺都瞎了眼睛,隔三差五就給中原來場旱災,要麼就是蝗災,最後連鼠疫都來了。
朱慈烺雖然能夠平復的了鼠疫,可是這旱災跟蝗災,即便是朱慈烺也只能束手無策。
離開京城,經過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朱慈烺終於趕到了河南的省治開封府,如今的開封府也早已經不復三四百年前,汴河古都的盛況,三年前,李自成圍攻開封府,將開封府差點夷為平地,雖然後來李自成退走,可是這殘垣斷壁到現在都還沒有修復好,著實悽慘了一些。
“臣孫傳庭(臣候恂)參見太子殿下!”
聽到衙役的報告,孫傳庭與候恂急匆匆的從衙門裡跑了出來,向著朱慈烺躬身施禮。
“白谷,若谷,都是自己人,不必那麼客氣了,走,咱們進去說話!”
朱慈烺沉聲說道。
兩個人率領著一眾官員進入了巡撫衙門。
朱慈烺剛剛坐下,孫傳庭就急聲問道:“殿下,這河南流民與災民的事情,皇上可有什麼旨意?”
朱慈烺笑道:“旨意有,不過主意還是我來定,不光是河南,還有陝西呢,連年的乾旱與蝗災實在是給兩省的百姓帶來了太多的磨難……”
“磨難不磨難的先放在一邊!”
孫傳庭急聲道:“現在是冬季,李自成還在休養生息,一旦到了來年,河南如果依舊遍地是流民災民,只需要李自成振臂一呼,那可就又是二三十萬人馬啊,我們即便是有再多的兵力,也架不住這樣的消耗!”
候恂苦笑道:“殿下,督師大人所言極是,得想個治本的法子才行……”
朱慈烺笑道:“我這個法子標本兼治,父皇已經同意了……”
孫傳庭心頭一振,連忙問道:“殿下說來聽聽!”
朱慈烺沉聲道:“第一,就是攤丁入畝,只有增強了河南陝西兩省官府的實力,手中握有足夠的錢糧,就不怕天災人禍,這個前段時間我就已經跟您說過了,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推進就可以了;第二,這一次出鎮河南,本宮從父皇手裡一口氣要來了五千頃土地!”
“五千頃土地?”
孫傳庭跟候恂登時蒙圈了,這玩意兒有什麼用?能吃嗎?現在河南要緊的是糧食啊,糧食,糧食!
孫傳庭無語道:“殿下,現在河南缺吃的,缺穿的,缺喝的,您要來五千頃良田又有什麼用?要知道現在整個河南單單是災民就不下百萬啊,再加上往年的流民,怕不得超過兩百萬人,糧食,糧食!沒有糧食,我們隨時都有可能迎來民變!”
朱慈烺笑道:“白谷,你們不是要治本之策嗎?五千頃土地,與攤丁入畝就是治本之策,兩道方略一旦施行,最多兩年時間,河南與陝西就會變成人間樂土!”
“兩年時間……”
孫傳庭氣道:“我的殿下,現在河南災民連一個月都等不了,他們現在就已經開始啃樹皮,吃草根了!年底之前,沒有賑災糧,災民必反啊……”
朱慈烺淡然道:“白谷,你且聽我說,賑災糧也不會少了的,河南有的是糧食,只是這些糧食都在官紳以及富商的手裡,我們買來賑濟不就是了?這一次前來開封,父皇可是一口氣撥付了二十萬兩白銀,讓我們賑濟災民呢……”
孫傳庭終於長出了一口氣,二十萬兩白銀,雖然不是很多,但是也可以將就用了……
候恂苦笑道:“殿下,二十萬兩銀子,看上去很多,可是這些士紳與商賈一個個都在囤積居奇,大幅哄抬糧價啊,原本平日裡三兩銀子,可是因為河南陝西災荒,現在糧食已經賣到了一石糧食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