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
倪元璐咆哮道:“這是朝廷花銀子買下來的,為此還被你們殿下給訛走了十幾萬兩的利息,現在田產還沒有見到呢,他竟然就想空手套白狼,給弄走五千頃,做夢,即便是他殺了本官,本官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冷星雲撇撇嘴,答道:“倪大人,話可不能這麼說,若是沒有我們殿下,您連一畝良田都買不到,一百四十萬兩白銀,在平日裡能買到五千頃良田都是賺到了,再說了,這些良田又不是我們殿下要來自己用的,那是要作為官田,用來安置流民的,五十萬流民四處流竄,你知道會給我們圍剿闖逆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再大的麻煩關我們何事?”
錢謙益冷哼道:“剿匪,那是太子殿下跟孫傳庭的職責所在,不能因為他們要剿匪,就拿著朝廷巨資收買的良田做送人情!他感情是崽賣爺田不心疼,他不心疼,皇上還心疼呢,就是我們做臣子的都為皇上趕到心疼!”
冷星雲乃是朱慈烺提拔起來的親衛騎兵百戶,精明能幹,要不然也不會被朱慈烺給派回來了,對於錢謙益的話,早就嗤之以鼻了。
冷星雲冷笑道:“錢大人,好得很,算你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太子殿下與孫督師需要再度徵募精壯,訓練士卒,奏請朝廷撥付餉銀一百萬兩,還請諸位大人給準了!只要拿到了一百萬兩的餉銀,這五千頃土地,末將就代殿下收回奏請,不要了……”
我尼瑪……
倪元璐差點被氣死,這五千頃土地不要了,一張口就又要一百萬兩的餉銀啊,你們特德窮瘋了!
崇禎冷哼道:“冷星雲,這裡是朝堂,在場的不是閣相,就是重臣,你休得放肆!一百萬兩餉銀,你張口就來,便是遼東的遼餉都沒這麼多!”
冷星雲躬身道:“啟奏皇上,如今闖逆李自成在南陽坐擁精銳近二十萬,每次攻城略地,必定會裹挾流民十幾萬,甚至二十萬,而太子殿下與孫督師能夠調動的朝廷兵力不過十二三萬人而已,兵力相差如此懸殊,想要剿滅三四十萬人的闖逆,怎麼也得二十萬兵力吧?招募八萬士卒,嚴加訓練,再加上平日的軍餉,百萬兩白銀,實在是不多啊……”
冷星雲的意思很明白了,要麼將五千頃土地拿來安置流民,要麼,您老人家就乖乖的掏出一百萬兩白銀來,反正是為你們老朱家打江山定天下,您看著辦吧……
吳甡低聲道:“皇上,雖然冷將軍的話糙了一些,但也不是沒有道理啊,若是任由這些災荒流民四處流竄,被闖逆們肆意利用裹挾,那給河南陝西兩省帶來的破壞可是太大了,二十萬叛軍裹挾二十萬流民,即便是孫督師跟殿下運籌帷幄,想要圍剿掉闖逆也絕非易事,太子殿下徵募精壯,增兵八萬,已經是夠剋制的了,即便是這樣,只怕朝廷兵力都遠遜闖賊呢,兩害相權取其輕,臣倒是以為可以將五千頃陝西田地用來安置流民……”
“吳大人,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
倪元璐氣急敗壞的叫道:“那可是五千頃良田,若是劃入官田,一年會給朝廷帶來多少收益?”
吳甡冷哼道:“倪大人,打仗,是不能只計算收益的!勝負才是最重要的,為了省下五千頃良田,坐視闖逆煽動流民叛亂,圍攻地方,一步步做大,到時候,就不是心腹之患了,而是致命大患;若是僅僅拿出五千頃良田就圍剿掉李自成,那朝廷無疑都是賺大發了,你自己算算這十幾年來,朝廷為了圍剿闖逆,到底花費了多少銀子了?只怕三千萬兩白銀都少說了吧?”
倪元璐神色一滯,他是文官,不諳兵事,可是作為戶部尚書,每年為了剿匪花掉的銀子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三千萬,絕對不止啊!
崇禎同樣是騎虎難下,自己這個兒子就沒有一天讓自己省心的時候,剛剛給朝廷上送了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