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豐縣,如今的孫傳庭心頭苦惱到了極點,第一次殿下出徵河南,將李自成打的落花流水,因為徽王被斬,殿下不得不返回京城,結果自己因為汝寧叛亂,被李自成給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不得不退回汝州城;這一次,殿下以瞞天過海之計,部署了整整一個多月,好不容易將李自成的主力擊潰,將李自成趕出了河南,結果滿洲鐵騎入寇,殿下馳援京城,自己又被李自成跟張獻忠聯手給趕出了南陽!
丟人,丟人現眼啊,自己好歹也是當代的名將,聲名赫赫,竟然接連兩次敗北,這特麼的太丟人了,讓殿下怎麼看自己?有殿下在,闖逆毫無還手之力,殿下一走,自己就拉稀了,如此下去,自己絕對會淪為朝野上下的笑柄啊!
當然,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他,朱慈烺馳援京城,一口氣調走了三萬多精銳騎兵,使得明軍實力大減,再加上左良玉不是自己的嫡系,對自己的命令陽奉陰違,結果左良玉自己先倒黴了,讓李定國給打的落花流水,一路敗退回了九江,自己即便是再厲害,也難有回天之力啊。
接連兩次作戰失利,不得不說,對於孫傳庭來說,形成的心理打擊確實令人難以接受。
而且現在整個河南境內都已經沒有多餘的兵力了,接下來若是李自成張獻忠繼續發動進攻,對於河南戰局來說,實在是太難熬了,無將可用,無兵可派啊……
“督師大人,殿下的精銳主力什麼時候方才能夠殺回來啊……”
孫枝秀站在孫傳庭的身邊,悶聲說道。
“不知道……”
孫傳庭搖搖頭,苦笑道:“枝秀,雖然告急的文書已經發出去了,可是不擊退滿洲韃子,不解了京城之圍,殿下是不可能率兵返回河南的,只是十萬滿洲鐵騎入寇啊,殿下僅僅率領著三萬多精銳力量馳援,莫說是三萬,即便是十萬大軍,面對滿洲鐵騎,我們也難有勝算啊,畢竟,當初以洪承疇那麼大的才能,一場松山大戰,結果還是被滿洲韃子給打的一敗塗地啊……”
“早知道如此,我們就不該向京城告急了啊,若是殿下知道我們這邊的情形,還要分心惦記河南戰事,豈不是更是要左支右絀了?”
孫枝秀嘆氣道。
孫傳庭嘆道:“本督也有些後悔了啊,現在我們不敢寄希望於殿下一舉擊潰滿洲鐵騎,但凡能夠逼退滿洲韃子,甚至滿洲韃子自行離去,那就已經是朝廷的萬幸了啊,昨天剛剛收到殿下的戰報,陛下在虎頭丘身負重傷,甚至連盧太行為了保護陛下,都已經身負重傷了,可見這一場大戰實在是太兇險了……”
“陛下?”
孫枝秀氣道:“皇上就是一個棒槌啊,颳風下雨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難道也不知道,他還真的拿自己當做太子殿下了啊,太子殿下在戰場上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不等於他老人家也可以啊,您說這不是給殿下添堵嗎?”
“閉嘴!”
孫傳庭臉色劇變,喝道:“孫枝秀,你想死了不成,連皇上都敢誹謗,小心你的狗頭!”
孫枝秀一縮脖子,嘟囔道:“督師大人,這不是就咱們兩個人嗎?在您面前,末將還有什麼藏著掖著的……”
“言多必失,禍從口出,難道你連這個都不明白嗎?”
孫傳庭冷哼道:“若是你腹誹殿下兩句,他絕對不會放在心上,可是你誹謗皇上,那豈不是在找死?”
“那、那現在我們究竟要怎麼辦才好啊……”
孫枝秀悶聲道,“張獻忠跟李自成的兵力可是超過十萬了,我們現在手上連四萬兵力都欠奉了,這仗可是怎麼打,寶豐縣這城牆,末將拄著根燒火棍都能跳進來啊……”
“死守!”
孫傳庭冷哼道:“放心吧,只要戰報到了殿下手裡,殿下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即便他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