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元璐臉色漲的通紅,殿下說的不錯,自己幹這個戶部尚書,才不能服眾啊,自己空有德行,可是沒有足夠的才能,現在殿下這不是已經明顯不滿了嗎?
“殿下!”
張維賢感覺到一陣不妙,急聲說道:“倪大人就任戶部尚書以來,夙興夜寐,兢兢業業,若不是他一力操持,甚至戶部都早不知道糜爛到何種程度了,你如此言行,豈不是要讓忠良之臣寒心?”
果然,倪元璐臉色從通紅變成了灰敗,澀聲道:“殿下,您說得對,臣無能,愧對皇上,愧對殿下,臣願意請辭,還請殿下另請高明……”
朱慈烺心頭一真鬱悶,特麼的,看來剛在一棍子敲得太狠了啊,直接將老倪敲得要撂挑子了!
“倪大人,”
朱慈烺苦笑道:“本宮並沒有責難之意啊,而是朝局如此,本宮心裡著急啊,您撂挑子不敢了,讓本宮去哪裡找一個合適的人來做戶部尚書?”
倪元璐現在哪裡還管朱慈烺急不急?當著這麼多重臣的面,你直接掃了我的面子,好歹我也是閣臣啊,我不行,那你就去請一個能幹的戶部尚書來!
倪元璐直接將烏紗帽摘了下來,放在了書案上,就是要一意請辭,周圍的同僚一個個都苦苦勸說,也無濟於事。
孃的!
這一次自己可是坐蠟了啊!
朱慈烺真的沒想逼著倪元璐辭官啊,雖然倪元璐能力差點,可是好歹不貪不佔,絕對算上一身正氣的忠臣,在沒有合適人選的情況下,倪元璐就是最合適的戶部尚書了。
“閣老啊……”
朱慈烺無語道:“您這是在將本宮的軍啊,本宮向您低頭認錯還不行嗎?還請閣老不要意氣用事,否則您前腳離任,後腳父皇可就的把我罵個狗血淋頭了,這不是本宮再跟您商討戶部的事情嗎?怎麼才能夠讓國庫的錢糧充裕起來,本宮真的沒有逼迫您離開戶部的意思啊……”
朱慈烺不是沒有合適的人選,起碼候恂的能力就在倪元璐之上,可是,現在河南的局面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必須要有一個信得過的能臣坐鎮河南,為孫傳庭穩住後方局面啊,況且候恂能力是有,可是在朝廷上的資歷跟聲望距離倪元璐差著一大截,想要頂替倪元璐,只怕眼前的朝臣們也不會同意啊。
朱慈烺也只能連連作揖,最終讓倪元璐態度軟化了下來。
“倪大人,”
張維賢沉聲道:“雖然殿下言詞有些激烈,頗有不妥之處,不過,他說的倒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您如今執掌戶部,開源節流,不能光節流,也要想想開源的事情啊,否則,面對內憂外患,我們的局面什麼時候方才能夠好轉……”
倪元璐慨嘆道:“老國公,你以為本官不想開源嗎?只是,想要開源,談何容易?哪一處不是牽一髮而動全身?豈是我一個戶部尚書一個人就能夠做得到的?”
“就從鹽稅入手!”
朱慈烺沉聲道:“倪大人,你只管放手去做,本宮全力支援,任何敢擋路的,本宮的刀足夠鋒利,將他們的腦袋砍下來不就是了?”
李邦華沉聲道:“殿下,您到底想要怎麼革新朝廷鹽引法?這可是真的牽一髮動全身,受到影響的可不僅僅是鹽商,還有天下數千萬的老百姓,人們每日裡生活都離不開柴米油鹽,一旦走偏,這可是要命的啊……”
朱慈烺沉聲道:“很簡單,朝廷釋出新的食鹽法,承認販賣私鹽的合法性,將所有的鹽商納入朝廷管理;第一條,治鹽與賣鹽分離,朝廷授權,允許鹽商曬鹽,畢竟這些鹽商們曬得鹽,成色要優於朝廷的食鹽,有好的不用,誰願意去用劣質的朝廷鹽?第二,朝廷給治鹽商人授權治鹽,不過,所有的鹽,只能賣給朝廷,不能私自販賣,經過朝廷檢驗合格,轉交給賣鹽商人,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