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皇伯母,父皇怎麼樣了?”
朱慈烺急聲問道。
這個時候,張嫣跟周皇后哪裡還能說的出來話,只顧著對坐垂淚了。
朱慈烺心頭焦急,轉眼看向了太醫王錚,低喝道:“王錚,父皇的身體怎麼樣了?”
王錚直接跪倒在地上,澀聲道:“殿下,微臣無能,皇上本來就重傷在身,雖然老臣一直想要以藥石之力醫好皇上,可是皇上傷口潰爛之處越來越大,偏偏還要操勞國事,積勞成疾,到現在,臣等已經無力迴天了,只能以補藥為皇上吊著一口氣,若是殿下再趕不回來,只怕真的見不到皇上最後一面了……”
“廢物!”
朱慈烺氣急敗壞,不光是罵的幾個太醫,還有眼前的幾個閣老,這幾個人難道是吃乾飯的?你們一個個的眼看著老頭子支援不住了,還要不斷地將奏章堆到他面前,依著他的個性,他哪怕是累死,都不會落下一份奏章啊!
朱慈烺低吼道:“英國公,吳甡,你們一個個笨蛋,本宮離京之前就交代過你們的,讓你們好生操持國事,沒有什麼爭執不下的要事,不要勞煩他,你們都給我當做耳旁風了嗎?你們可知道,本宮都已經將兵鋒推到漢水北岸了啊,馬上就要進攻襄陽,最多也就是一兩個月的時間,就能夠蕩平闖逆跟獻賊,收復湖廣之地,這下子好了,全部都被你們給毀了!”
“殿下,臣等無能啊……”
張維賢澀聲道:“不是臣等推諉,原本臣等商議著只要皇上在乾清宮靜養,除非遇到什麼軍國重事,遲疑不決,再請皇上聖裁,可是皇上不答應啊,屢屢命人前往內閣索要奏章,非要親力親為,臣等根本阻攔不住啊……”
“混賬!”
朱慈烺氣道,“管你們要,你們就都給扔上去啊,你們不會挑幾個奏章送上去應付一下嗎?你們一個個的……”
“烺兒……烺兒……回來了嗎……”
朱慈烺的聲音終於驚醒了崇禎,如今的崇禎已經骨瘦如柴了,原本還顯著紅潤的臉龐,如今蒼白無比,沒有一絲的血色,連眼睛都已經渙散無神了。
“父皇!”
朱慈烺連忙轉過身來,來到床頭,低聲道:“是兒臣回來了……”
“前方、戰事如何……”
崇禎喃喃問道。
朱慈烺一陣無語,到了現在你特麼的還在關心著河南戰事呢,沒有你搗亂,我現在已經要度過漢水了啊……
朱慈烺安慰道:“父皇放心,兒臣在河南與孫督師同心協作,與汝州擊敗了八萬闖逆,生擒闖逆重將李巖,在禹州擊敗了八萬獻賊,生擒獻賊重將李定國,就在半個月前,兒臣在潼關一帶再度擊潰闖逆主力,擊斃闖逆上將劉芳亮、李過,連叛賊吳三桂的關寧鐵騎也一併擊潰了,如今河南已經沒有任何戰事了,孫督師正在籌劃進兵湖廣,徹底圍剿掉闖逆跟獻賊!”
“糊塗啊……誰、誰讓你回來的……咳咳……”
崇禎一陣激動,引發了劇烈的咳嗽,喘息道:“闖賊獻賊肆虐天下二十年,好不、好不容易到了可以畢其功……於一役的……時候了,你、你如何、返回京城……”
朱慈烺恨不得直接掐死崇禎,特麼的還不是因為你現在要掛了,你要是掛了,我還在湖廣打仗,那特麼的還不都得讓天底下的臣子百姓罵死我?我可就真的沒活路了啊,無君無父的帽子扣上來,我是直接社死啊……
朱慈烺低聲安慰道:“父皇,您好好養病,保重身體,前方的戰事交給孫傳庭便是,如今朝廷兵力雄厚,李自成跟張獻忠已經是日薄西山了,堅持不了幾天了……”
“朕知道……朕不行了……”
崇禎一時清醒,一時糊塗,低聲道:“張維賢……”
張維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