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佰貳拾萬兩白銀,雖然是微微有點出乎朱慈烺的預料,可是這個價錢也絕對是物超所值了,畢竟這可是真的要從數萬裡之外送過來,而且還要負責安裝好著些火炮!
朱慈烺乾淨利索,直接點頭。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簽署協議,交付定金,裡傑卡爾德帶著三十萬兩白銀直接離開了京城,動身返回南洋。
盛京,一座龐大的宅邸之內,洪承疇正在自己的後花園裡閉目養神,陡然間,一旁的角落裡傳來了唏唏嗦嗦的聲音。
洪承疇雖然年近六旬,可多年征戰沙場,使得他耳聰目明,登時睜開了眼睛,向著角落看去。
只見這個時候,遠處的牆角的犬舍之中,竟然鑽出一個人來。
洪承疇心頭一驚,低喝道:“什麼人?膽敢夜闖洪府!”
來人低聲笑道:“洪督師不要擔心,在下奉命前來下書!”
洪承疇心頭大震,這是地道的閩浙口音,洪承疇便是福建人,對於鄉音自然是熟悉的很。
洪承疇低聲道:“你來自南邊?”
來人低笑道:“不錯,督師大人,此處不宜密談,還請進入假山一敘。”
說著話,來人一閃身已經竄入了花園的假山之中,洪承疇緩步進入了假山之中,這洪府周圍多是朝廷的密談,他可是不敢大意,畢竟從自己投降到現在,不管是皇太極,還是多爾袞從來沒有放鬆過對自己的警惕。
進入了假山之中,來人方才躬身道:“在下錦衣衛北鎮撫司千戶田振山,見過督師大人!”
洪承疇低聲道:“田千戶,如今我已經不是什麼督師了,你這次前來,是為了取我性命嗎?老夫倒是聽說新皇殺伐決斷,嫉惡如仇,對於奸佞向來是趕盡殺絕,只怕老夫也是到了這個時刻了……”
田振山低笑道:“督師大人這是何意?皇上可沒有這個意思,在下前來,帶來了令堂的家書以及皇上的密詔,您一看便知。”
家書!
洪承疇的眼睛登時瞪圓了,如今洪承疇投敵,身在滿洲已經快十年了,最牽掛的就是身在福建的老母了,如今已經八十高齡了,沒想到竟然還健在!
洪承疇雙手哆嗦著接過了家書,藉著昏暗的月光觀看。
僅僅數十字的家書,卻是讓洪承疇雙手不受遏制的顫抖起來,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孃親……”
洪承疇低嚎一聲,嗚嗚哭了起來。
“督師大人,家書您已經看到了,您也知道這是在什麼環境之下,還請小心一些!”
田振山淡淡說道。
洪承疇強自忍住對老母的思念,慘聲道:“田千戶,家母身體可好?”
“放心!”
田振山沉聲道:“老人家身體健朗的很,只是讓他引以為傲的兒子投身敵國,她卻是生不如死啊……”
洪承疇澀然道:“田千戶,當初我也曾想著殺身成仁的……”
田振山淡淡道:“洪督師,不管你如何,皇上沒有怪罪你,他召見在下的時候,曾經說過,松山一役,非戰之罪,洪督師若是有一絲歸漢之心,一切功過,全部隨風而去!”
洪承疇心頭大震,顫聲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田振山將朱慈烺的密旨掏了出來,遞給了洪承疇,沉聲道:“洪督師,這是皇上的密旨,你一看便知!”
洪承疇開啟了密旨,不敢錯過一個字:字喻洪卿承疇,松山一役,外有強敵圍困,內有強將不遜,後有朝廷掣肘,十萬大軍敗亡,非一人之罪,朕聞當年卿有成仁之志,而皇太極有容人之量,忠委身於賊,時過境遷,朕登大寶以來,念國家忠臣良將凋零,感卿之不易,顧致書於滿洲,希冀卿以故國為念,棄暗投明。皇太極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