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讚賞的看了呂程一眼,笑道:“不錯,思路很清醒,特別是你這個殲敵於大海之上,當是我們以己之長攻彼之短,若是部署得當,甚至將他們全殲都未必不可能。”
呂程搖搖頭,苦笑道:“皇上,想要在大海之上全殲對手,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在皮島附近不行,您要知道,皮島距離滿洲不過百十里,距離高麗不過三十里,現在終究高麗還是在滿洲的控制之下,他們若是在大海上遭遇到不利,必定會全力後撤,再作打算,這麼近的距離,還沒有等到我們將其全殲呢,他們就已經跑到陸地上去了。”
朱慈烺心頭一凜,緩緩點頭,答道:“你說的不無道理,不過,我們也未必就沒有機會,只是,需要好好地籌劃一下才行,罷了,這上策一時三刻用不上,我們在皮島一帶的力量太過薄弱,沒有足夠的探子,情報來源少,飛起還慢,只能立足於防禦,先守住了皮島再作打算了,好在,想必李定國也不會讓我們等太長時間……”
“皇上,大人……”
一旁的沈天暢囁嚅道:“末將總是感覺您二位好像遺漏了什麼……”
“遺漏了什麼?”
朱慈烺與呂程同時看向了沈天暢。
“你倒是說啊!”
呂程沒好氣道。
沈天暢張張嘴,鼓起勇氣,答道:“皇上,您派常大人前往天津府運送兵力,可是,我們一共也就過去了三十餘艘戰船啊,而且本身還帶著兩千兵力呢,而通州鎮聽說乃是皇帝親軍,大明第一勁旅,必定裝備了大量的火炮彈藥,兩三萬人,僅僅靠著常大人的右翼水師營,根本就運送不了多少人啊,這、這要是一趟趟的來回運,且不說容易貽誤戰機,即便是能夠趕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將整個通州鎮的兵力給運到這裡來啊……”
呂程臉色劇變,厲聲喝道:“沈天暢,你個王八犢子,你早幹什麼去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早說?”
沈天暢澀聲道:“大、大人,您不問,末將、末將也不敢胡言亂語啊……”
朱慈烺同樣是臉色變得陰沉起來,沈天暢說的不錯,是自己太大意,太急於求成了啊,僅僅讓常斌的右翼水師營前往天津府,那能拉幾個人?
“皇上,您也不必過於擔心!”
呂程咬牙道:“畢竟天津府乃是漕運重鎮,船隻,哪裡必定不缺的,大不了徵用漕運船隻……”
“大人啊……”
沈天暢苦笑道:“您乃是水上的戰將,多年來都在跟水打交道,應該清楚啊,漕船跟海船完全沒有可比性,就運河上的那些漕船,且不說體量小,而且也遠不如海船堅實啊,一旦漕船進入了大海,只需要一個巨浪,就足以將漕船給拍的粉碎!即便是遇不到太大的風浪,普通的風浪都可以將漕船掀翻啊,他們來,還不如不來呢,通州鎮,那可是皇帝親軍,帝國長城啊,不容有失!”
我尼瑪……
呂程的臉色徹底黑了,來還不如不來,是若是真的出現狂風巨浪,這些漕船全部都得被拍爛,強大無比的通州鎮,只怕就得全部下了餃子,全軍覆沒啊;可是不來?僅僅憑藉著眼下這萬八千的兵力,能擋住滿洲多長時間?更何況皇上還在這裡呢?容不得出現半點意外啊!
“皇上……”
呂程澀聲道:“是臣料事不周,出現如此失誤,臣死罪,臣還請皇上暫時退避,返回登州或者天津,以防不測,請皇上放心,但凡登萊水師有一個人在,就一定不會讓皮島再度落入滿洲之手!”
“胡說!”
朱慈烺喝道,“什麼叫但凡有登萊水師有一個人?朕耗費了無數的錢糧,方才籌建了登萊水師,你想就這樣給朕毀了嗎?我們剛剛佔領了皮島,滿洲人還沒來,你就讓朕返回登州或者天津府,朕什麼時候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