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宋回泠也不想和吳阿婆鬧到這步田地的。
但這婆子愛嚼舌根,又喜歡在背地裡捅人刀子,這樣的近鄰不處也罷。
吳阿婆摁完手印離開後不久,孫張氏慢悠悠醒來,瞧見她拇指上被劃拉出的一道大口,險些又要暈過去,在看見宋回泠那刻,忽然蹦起來扯住宋回泠的衣服大吵大鬧:“死丫頭,你竟然敢對我動手,我和你拼了!”
宋回泠也不慌,抬手指了指一旁的阿默,對孫張氏眨眨眼,道:“張嬸,您搞錯了吧,動手的是這個孩子,可不關我的事。”
阿默:“……”
“這孩子兇起來,我都壓不住,您再不鬆手,估計就得橫著出賀家了。”宋回泠繼續面不改色地威脅孫張氏。
阿默也十分配合的亮出彎刀,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在一起,輕輕劃過鋒利的刀面。
孫張氏吞吞口水,鬆開了宋回泠,一邊避開阿默,一邊朝院門走去:“你們等著,等我兒子回來,有你們好果子吃的!”
“等等!”宋回泠出聲,阿默又上前抓回了孫張氏。
孫張氏嚇得渾身一激靈,苦著個臉,還來!有完沒完了?
宋回泠將其中一張收據對摺幾下,走到孫張氏跟前,塞進了她手中:“張嬸,收據您忘記帶走了,再過幾日,剩餘七兩銀子必定如數奉上。”
孫張氏跟見了鬼似的看著宋回泠。都敢強迫人寫收據了,那七兩銀子她會還個屁!
不敢在賀家多待,孫張氏捏緊收據,飛也似的逃走。
等孫張氏走了,楊氏依舊沒有緩過來,還在黯然神傷著。
宋回泠走過去,蹲在楊氏跟前好聲安慰道:“娘,你別傷心,黔中盛產綠茶,那遊商既是做茶葉營生的,以後必定還會再來清遠縣,我們日日都在圖靈關擺攤,想必總有一日會遇上的,爹上天之靈保佑著,一定會讓銀梳再次回到你手中的。”
話是這樣說,可宋回泠心中卻沒底,萬一那遊商離開後便不再回來了呢?
何況每日進出圖靈關的人那麼多,她們又怎能剛巧就碰上。
孫張氏不會作畫,畫不出那人的面貌,只能說出個大致的樣貌特徵,可眉間長痣的人多了去了,茫茫大海撈針,又如何能尋得那人?
宋回泠這般說不過是為了讓楊氏能有個盼頭,總不能一直這般沮喪著。
楊氏抬起頭看向宋回泠,眼裡的光慢慢亮起來了:“回泠,你說的可是真的?”
宋回泠點頭:“當然是真的。”
楊氏又突然變得沮喪:“可孫家嬸子也說了,那銀梳說不定早就被熔鑄了。”
宋回泠輕輕搖了搖頭:“娘,不會的,你那把銀梳做工精緻,熔鑄了重做也不見得能做得有原來那般好看,只要是個有眼力見的,都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除非買銀梳那人窮瘋了,要把銀梳當銀子抵出去,這種情況另算。可都能做茶葉營生的人,想來也不會太缺錢。
楊氏稍稍振作起精神,雖瞧著還是悶悶不樂,但面色比起方才多了幾分生氣。
宋回泠手搭在楊氏肩上,輕按了按:“晚飯還是我來做吧。”
楊氏抬起頭來,宋回泠抿抿唇:“沒事,睡了一會兒感覺精神多了。”
宋回泠怕楊氏想不開,不放心讓阿默在院裡守著,自己拎著菜進了廚房。
楊氏今日沒買到肉,就買了點水面條和青菜。
食材簡單,宋回泠做得也簡單,今日就吃個青菜雞蛋麵好了。
宋回泠端著木盆走到水缸旁,舀了半盆水,將青菜一片一片掰開扔進水中,而後蹲下身來,清洗菜葉和菜杆上的泥土。
古代還沒開始使用農藥,所有的蔬菜都是純天然的,只需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