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掉樹皮,用框鋸將松木對半剖開,墨斗定點量線,剖成十幾塊木頭板後再仔細打磨。
賀斬和阿默在院中忙活,宋回泠就坐在石凳上,一手杵著腦袋,一手提著毛筆,在紙上設計她想要的擺攤小櫃的樣式。
腦袋中有大致想法,設計起來並不困難,為了方便賀斬製作,宋回泠畫得很仔細,整整半個時辰才將細節填充完畢。
做床一時半會兒完成不了,宋回泠這邊結束,賀斬和阿默那邊不過剛剛起了個頭。
再過段時日天就要熱了,天氣熱以後吃湯粑容易膩,繼續擺攤賣湯粑生意估計會不太好。
宋回泠打算賣茶點,一份點心配一盞茶,既能墊肚子又能解膩,關鍵是比做湯粑更省力。
將圖紙收好,宋回泠走到廚房,泡了一小盆綠豆。
她打算讓綠豆泡上一晚,充分吸水膨脹後,明日嘗試做一把綠豆糕。
如果能成功,她就再去山上摘些野茶葉,炒制後和綠豆糕一起出攤。
待夜色深沉,兩張床只完工了一張,另一張還得再花上小半日功夫。
夜裡動工擾人清眠,賀斬再是想連夜動工也只得作罷。
只成了一張床,賀斬不願與阿默同眠,到了該入睡的點,抱了張草蓆,自己去柴房打地鋪。
夜裡,一道身影偷偷摸摸走了進來。
厚重木門被推開,皎潔月光傾瀉進來。
賀斬警覺睜眼,就見一道纖細的身影緩慢踱步而來,他裝做若無其事,原本睜開的雙眼又緩緩閉上了。
宋回泠慢慢走過來,蹲下身,拿起掛在臂彎一件厚襖子,輕輕蓋在賀斬身上。
夜色濃郁,男人呼吸安靜沉穩,她鬼使神差般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他頸間凸起的喉結,而後快速縮回手。
見他睡得深沉,忍不住小聲喃喃道:“這樣還能睡得著,真是個糙人。”明日還是得去城裡,添置幾床被褥。
蹲著看了賀斬好一會兒,正要起身,忽然被黑暗中伸出的手捉住手腕,天旋地轉間,就落入一個堅硬而又溫暖的懷抱中。
宋回泠心跳加劇,壓著嗓子驚呼一聲。
賀斬大掌環上宋回泠不盈一握的纖腰,牢牢將人摟在懷中,低嗓輕笑:“娘子來都來了,不如陪夫君睡一會兒再走?”
“別鬧了。”宋回泠趴在賀斬身上,無措著用手抵住他堅硬的胸膛,想起身,可卻被身後那隻大掌緊緊箍著,動彈不得。
此刻,賀斬另一隻大掌緊扣住她的後頸,距離瞬間逼仄,宋回泠被迫與賀斬鼻尖相貼。
男人獨有的侵略性氣息,霸道佔領她周圍的每一寸空氣,宋回泠每一次淺淺呼吸,似乎都帶著濃濃的男性荷爾蒙味道。
周遭空氣變得灼熱撩人,這種氣氛下,不發生些什麼實在難得說得過去。
黑暗中,不知是誰先主動的,宋回泠只知她的防備一寸一寸被瓦解,身子軟得一灘春水。
兩人氣息交織在一起,纏綿繾綣,漸漸紊亂。
直到宋回泠被吻得雙眼迷離,無法呼吸,賀斬這才剋制著鬆開了她,低沉的嗓音染上幾分喑啞:“這次先饒過你,等你養好身子再說。”
宋回泠臉上那道灼意快要將她燒透,羞得一個字也無法回應。
她不敢再過多停留,強撐著起身,狼狽逃離柴房。
望著她倉皇逃離的身影,賀斬心情極好,鼻尖縈繞的馨香還未完全消散,勾得他心癢難耐。
他忽然覺得他以往的言論裝得過了頭,溫香軟玉在懷的滋味,便是聖人嚐了,也難以自持。
宋回泠回到西屋,動靜儘量放到最低,但在上床那刻還是驚動了楊氏。
楊氏掀開一條眼縫,迷迷糊糊問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