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回泠不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是新婚夫妻,同床久了保不齊哪日就擦槍走火。
她不是聖人,身子也慢慢養好了,賀斬長得還是有那麼一點對她胃口的,萬一她獸性大發要了賀斬,兩人以後該如何相處?
賀斬對她只是出於對妻子的喜歡,而她對賀斬頂多只是有一點點饞他身子。
不是她保守,就是覺得走腎之前得先走心,靠行魚水之歡維繫的感情都不長久。
一旦哪日厭倦了對方的身體,便會嫌隙叢生,再久一點,就會相看兩生厭。
宋回泠措辭委婉道:“娘,還是別了吧,眼下家中光景也不好,省點錢給夫君和阿默打一張大床就好。”
經過昨日一事,楊氏覺得宋回泠還是喜歡賀斬的,要是不喜歡賀斬,為何要維護他。
是以聽宋回泠這番話,只覺得兒媳是在心疼銀子,遂朝她笑笑:“回泠,別擔心錢的問題,阿斬會木工活,從山上砍棵松木,讓阿斬來做就好,花不了多少錢。”
宋回泠震驚,偏頭看著賀斬,上揚的尾音帶著濃濃的質疑:“你竟然會木工?”
書中也沒寫這茬啊。
賀斬淡淡瞥了她一眼:“你一個官家小姐都會做飯,我一個山野村夫會木工有何奇怪?”
“那夫君除了會做床,還會做些什麼?”宋回泠這會兒暫時忘記剛才的煩惱,雙手交叉握拳,抵著下巴,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盯著賀斬。
賀斬神色一凜,不明白她的腦袋瓜裡在想些什麼,神色柔和了幾分:“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宋回泠的眼睛更亮了:“哇,夫君這麼厲害呀!那可以麻煩夫君再給我打個小櫃子嗎?”
她的眼神太過炙熱,聲音嬌媚婉轉,像帶著小勾子般,撓得人心癢癢。
賀斬忽然拄唇輕咳,神色有幾分不自然,低沉的嗓音含了幾分溫柔:“都依你。”
“太好了,那我畫份示意圖給你照著做,你能行嗎?”宋回泠開心得簡直要手舞足蹈。
這個櫃子是她打算做來出攤用的,原本還想著請木匠做,這回可省錢了。
“可以。”賀斬點了點頭,光聽他說話的口氣多少帶點敷衍,可再一細看,他那緊繃的唇角卻微微往上揚了揚。
吃過早飯,除了楊氏需要留家休息,其餘三人都準備出門上山。
賀斬原本是不準宋回泠去的,山路不好走,他擔心他到時忙著扛樹,分不出多餘的精力照顧她。
可架不住她又是撒嬌又是耍賴的軟磨硬泡,一時心軟便答應了。
宋回泠不是逞能,她如今的身體可比原來好太多了,只要不幹重活。
何況,在家裡待著多悶,她也想跟著去湊湊熱鬧,看看賀斬他們是如何砍樹的。
答應了楊氏要摘些風寒草回來煮水,宋回泠出門前將小揹簍帶上了。
春天正是野菜的季節,順道摘些野菜回來炒臘豆渣。
一棵普通松木約七丈高,幾十鈞重,單靠賀斬和阿默從山上扛下來有點不太現實。
三人從賀家出來第一件事不是上山,而是先去找幫手。
宋回泠和阿默目前在雲屯寨的交際圈還沒有開啟,找幫手這事自然只能靠賀斬。
據賀斬所說,這次要找的幫手是鄭木匠家的兩個小兒子。
宋回泠一聽就愣了:“人家是木匠,你搶人家生意就算了,還要借人家兒子用,你當真不怕被鄭老伯打出來?”
彼時,三人正走在青石板路上。
賀斬聞言,停下腳步,抬手輕輕彈了宋回泠一個腦瓜崩兒:“那你以為我的木工技藝是從何處習來的?”
“啊?”宋回泠摸了摸腦袋,又是不滿又是疑惑,半晌才反應過來,“鄭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