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那人眼神油膩膩黏糊糊,宋回泠有種被臭蟲黏上的噁心感,向右邁步避開。
那人也跟著邁步擋在她身前,另外兩個隨行的男人則一左一右站在了宋回泠身側。
“瞧小娘子這樣是來送飯的吧?你告訴我要送給誰,哥哥可以幫你代勞。”身前男人帶著佔便宜的心思,抬手就要去拎食盒,順帶摸一摸那纖纖玉手。
“不需要,我是來尋我夫君的。”宋回泠神情冷冰,手腕微動,拎著食盒避開那人鹹豬手。
落了個空,男人也並不惱,嬉皮笑臉道:“小娘子夫君叫什麼名字啊?也在這軍營之中嗎?”
宋回泠向後躲避,每退一步,那男人就跟著進一步,糾纏道,“我叫孫虎興,是這裡的總旗,說不定你夫君還是我手下士兵,小娘子只管放心將食盒交給我,哥哥一定幫你送到。”
這人就是孫虎興?果然和他娘一樣,沒皮沒臉。
“那就不必了,我夫君也是總旗。”宋回泠眼底透著濃濃的不耐。
孫虎興一聽這話,有所收斂,小娘子夫君到底與他平級,不好做得太過。
可他依舊不肯離開,杵在宋回泠身前,非要問出個好賴:“你夫君既是我同僚,你這等小忙我更是非幫不可,你告訴我,你夫君叫何名字,我這就去幫你喚他來。”
宋回泠被纏得心煩,冷冷吐出兩個字:“賀斬。”
孫虎興那眯著的眼縫突然瞪大,眼底滿是不可置信:“你就是賀斬娘子?”
“嗯。”宋回泠語氣冷淡,向後幾大步,繞開孫虎興。
頓了半晌,孫虎興終於反應過來,舌尖舔舔後槽牙,一臉淫笑道:“前段時日我娘在你們賀家吃了虧,賀斬那小子後面又不知道在千戶長跟前說了什麼,害我憑空被罰一頓,老子火氣還沒消夠呢,你就替賀斬那臭小子受著吧!”
“樁子、麻子,給我把這小娘兒們抓起來帶走!”孫虎興一聲令下,身旁那兩個小嘍嘍立刻向前衝來。
宋回泠左手拎著食盒,右手握了塊石頭,這段時日她一直沒有停下鍛鍊,身體素質增強不少,早不是當初那個遇事無力反抗的病秧子了。
她將食盒放在地上,在第一個人衝過來那刻,沒有絲毫猶豫,握緊石塊用力朝他頭上砸去。
石塊被她提前藏在衣袖裡,直到麻子額頭被砸破皮鮮血汩汩往外流,另外兩個人才看到宋回泠手上拿著兇器。
麻子被襲擊,樁子怔愣了一瞬,趁著他晃神的當頭,宋回泠連踢帶砸。
一腳無情踹中他的下三路,手中石塊也猛的朝他面中砸去。
樁子和麻子原以為宋回泠只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娘兒們,未曾將她放眼中,哪曾想這竟是隻披著貓皮的母老虎。
接連撂倒兩個壯漢,是因為他們放鬆警惕,孫虎興這回一定會好好防備她。
宋回泠深知不是孫虎興對手,朝遠離他的地方跑去,一邊圍著柵欄跑一邊喊救命,可校場內士兵們的喊聲震天,竟將她撕心裂肺的求救聲淹沒了。
孫虎興不顧樁子和麻子痛苦哀嚎,上前一人一腳狠狠踹去:“沒用的東西,連個小娘們都搞不定!”
抬頭一看,瞧見宋回泠倉皇奔逃的身影,他眼中閃過一抹變態的狠色。
在賀斬手上吃癟就算了,他就不信,他連個丫頭片子都吃不住!
孫虎興立刻追了上去,他在宋回泠眼中再是個酒囊飯袋,體力也比宋回泠強得多。
沒多久,兩人間的距離就漸漸縮小。
宋回泠回頭望了一眼,瞧見孫虎興就快追上,她心一橫,抬腳踩在柵欄橫樑上,準備翻進校場。
與此同時,校場內,某個士兵訓練得筋疲力盡,抓起水囊猛灌水打算歇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