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會不會不大好。”蔣懷忠面露擔憂,“你也知道孫虎興那人屁大點事都能鬧得跟天塌了似的,何況這次險些丟了半條命,他定不會輕易罷休。”
“酒囊飯袋而已,翻不起多大風浪,讓弟兄將他手下人放了,我自會當面與千戶解釋。”賀斬說著將食盒遞到蔣懷忠手上,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我娘子親自替我做的飯菜,勞你先替我看著。”
蔣懷忠:“?”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蔣懷忠照賀斬意思放了孫虎興手底下的人,那人被放了後立即奔去千戶府告狀。
千戶府。
一男子身著訓練常服,跪倒在院中,連著伏拜三下,長嚎著哭訴:“求千戶長替我家孫總旗做主!”
自正廳走出一清朗俊秀的白衣男子,卻非千戶。
他立於廊簷下,隔著幾層高梯,俯視院中跪拜之人:“你姓甚名誰?狀告何人?所謂何事?”
趙二隻瞥了廊下之人一眼,當即便伏下頭來,這人明明一身書卷氣,可渾身上下卻透著一股逼人的氣勢。
趙二很快反應過來,這應當就是近段時日千戶長身邊的紅人謝允綏,專門協助千戶決斷各類事務。
他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將頭埋低:“回稟大人,我乃孫總旗手下趙二,此番前來是替我家孫總旗伸冤,他莫名遭賊人毒手,牙齒都被打斷幾顆,手下兩個兄弟為了保護他,也遭受一番毒打,孫總旗和兩個兄弟如今不省人事,那賊人卻囂張無比,不僅一句道歉的話也沒有,甚至還派人阻攔小人,不準小人前來告狀,如此這般惡劣行徑,還望大人嚴懲以示效尤!”
謝允綏慢慢踱步走下階梯,立在趙二跟前,面色並不全然相信,啟唇發問:“這世間哪有如此多的莫名之事,那賊人是誰?你家總旗又是於何地,因何故招惹的賊人?聽你所說,你們有三人,那賊人卻是獨身一人,以三敵一,為何還落了如此狼狽結局?這是否也暴露了你們平日疏於訓練的事實?”
一番緊密逼問,趙二不禁冒了一身冷汗,緊張之下,原本打好的腹稿早忘得一乾二淨。
頭頂之人聲音倏地變得森然:“抬起頭來,回答我。”
趙二身體一抖,晃晃悠悠抬起頭,對上謝允綏那雙深邃銳利的雙眸,一切小心思彷彿無處遁形,還未來得及思考,話便已脫口而出:
“回謝大人,那賊人就是賀斬,他在軍中一向生猛,我們便是以十敵一也打不過啊!而且孫總旗也做沒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不過就是在校場外與他家娘子多說了幾句話,那賀斬便發了瘋一般下狠手,誰也攔不住!”
謝允綏眸色一沉,他與賀斬交鋒幾次,知他不是那等魯莽之人,孫虎興必定是對泠妹做了什麼齷齪之舉,才引得賀斬如此瘋狂報復。
思及此,他看趙二的眼神染上幾分狠戾:“限你將此事來龍去脈交代清楚,若是隱瞞細節,誣告別人,你的下場只會比孫虎興更慘。”
謝允綏一個眼神示意,立即有兩個手執軍棍的武將站了出來。
“誣告不實之事杖責一百,你既是替他人訴狀,連帶之罪自是不可免,若是受唆使者矇蔽,可從輕發落十軍棍,若是與唆使者同謀,故意誣告,便要受雙倍杖責,你自行考慮,是要受十軍棍,還是二百軍棍?”謝允綏聲音輕飄飄的,卻宛若有實質一般,叫人聽了心頭一駭。
趙二本就心虛,眼下直接被謝允綏這般先入為主的話帶進溝裡,兩百軍棍下去,只怕他當場就要沒命了。
遂趕緊跪地求饒:“大人饒命,我不告了,我不告了,是孫總旗,他言語輕佻,冒犯了賀總旗娘子,還妄圖用武力強行將人帶走,賀總旗氣不過,這才將人狠狠收拾了一頓。”
趙二手腳都開始發抖了,早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