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哪兒來的人,你聽錯了!”胡文定摟了摟被子,翻過身去。
只是剛閉上眼,耳邊真傳來了細微的喊聲。
他聽不真切,只覺得跟嗡嗡作響的蚊子一樣惱人。
被子一踢,站下床鋪來:“哪個短命的大半夜不睡覺跑來吵人!”
胡文定趿著鞋向屋外走去。
剛出屋,一道夜風颳過,吹得他的衣襬微揚,涼意順著脖子鑽了進來。
胡文定連忙裹緊衣服,在濃濃夜色下四處張望,低矮柵欄外一覽無遺。
別說人了,就連一個鬼影也沒瞧見。
“真他孃的邪門!”胡文定又緊了緊衣襟,轉身就要回屋內。
結果就在轉過身那刻,一個麻袋兜頭而下,眼前瞬時一片黑暗。
“誰啊!”胡文定慌張大喊。
回應他的卻是狠狠踹在他背上的一腳。
他整個人陷入黑暗中,身體又失去平衡,向前跪倒在地。
雨點般密集的拳頭緊隨著砸在他腦袋上。
胡文定掙扎著,一邊又想扯掉頭上麻袋,一邊又想去還擊。
結果兩頭都顧不上,兩條手臂被人往後拉拽著合攏。
接著手腕上傳來束縛感,他明顯感覺到有人在捆他的手。
胡文定看不見,但他可以確定偷襲他的歹徒至少有兩名。
他的雙手很快就被人綁死,失去反抗能力,只得驚慌向屋內求助:
“常玉坤,你是聾了嗎?你沒聽見我被人打了嗎?還不趕緊出來幫我!”
常玉坤聽見屋外的動靜,從床上爬起身,透過窗欞朝外一看。
就見宋回泠和祝流音一聲不吭,跟兩隻潑猴似的,對著胡文定拳打腳踢。
特別是宋回泠,看起來比祝流音還瘦弱,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
可打起胡文定來,一點兒不含糊,一腳就能將人踹翻在地。
常玉坤趴在窗戶邊,對外假裝哆嗦道:“胡兄,你是不是遇上妖怪了啊?我也害怕,他們會不會進屋啊?”
胡文定忍不住痛罵道:“孬貨,是不是妖怪,你出來看一眼不就知道了,你是不是想眼睜睜看著我被別人打死?”
“胡兄,對不起,我是真的很害怕,你別怪我見死不救!”常玉坤說著離開窗戶邊,鑽到床上,用被窩矇住了腦袋。
只要聽不見,他就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
僅此一次,再有下次,他一定不會再當宋回泠和祝流音的幫兇!
胡文定在屋外被揍得滾來滾去,就是沒聽見屋內有動靜。
常玉坤,你真是好樣的!
“是你們倆臭女人嗎?你們竟然敢做出這麼膽大包天的事,我一定要去東家那裡告你們!”胡文定沒有反抗能力,只能放狠話。
可揍那兩人就是一聲不吭,下手還越來越重,好幾拳都朝著他嘴的位置砸來。
一股血腥味在口腔內部瀰漫開來,胡文定感覺他的大牙都快被打掉了。
包著血水,含含糊糊求饒:“別……別打了……牙齒……要掉了……”
這時,宋回泠給祝流音使了個眼神。
祝流音立即心領神會,抬腿又在胡文定身上補了一腳,接著和宋回泠一起偷偷溜走了。
她們兩個人都有分寸,揍胡文定一頓出出氣就算了,可不能真弄出人命來,不然就麻煩了。
胡文定腦袋上套著麻袋,他不知道揍他的人已經走了,還在地上滾來滾去。
等滾了好幾圈,身上再沒有落下其他攻擊,他這才扯著嗓子哭嚎:“常玉坤,人走了,你能不能別躲了,你再不出來給老子解開繩子,老子就要死了!”
常玉坤掀開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