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節前,我終於跑遍川西三州47個縣市區,回到蓉城。
徐佳第一眼看見瘦了整整一圈、臉龐泛起古銅色的我,迅速紅了眼眶。
我正跟她滔滔不絕地聊著此行所見所聞所獲時,銷售二部副主管陸春梅外出回來,滿臉驚喜。
我站起身,站得規規矩矩,客氣招呼。
陸春梅好像不認識我似的,連續看了好幾眼。
或許,這趟川西之行,讓曾經那位滿嘴跑火車成天吊兒郎當的傢伙變了性子?
我自然懂得她眸中深意,故作輕鬆愜意,繼而接著剛才話題,說得更加繪聲繪色。
正說得口乾舌燥,陸春梅默默遞來一杯手磨咖啡,香氣撲鼻。
可惜我是個土鱉,連速溶咖啡都喝不習慣。
不過,我看到少婦同事眼中稍稍流露出來的幾分溫柔幾分擔心,心中驀然升起一陣溫暖。
雖然近兩個月來,沒人打來電話噓寒問暖,但我知道,至少同室相處的兩位女同事甚是牽掛。
有此,足矣。
過了會兒,銷售一部主管肖胖子找我去他辦公室,問及此行收穫。
我沒說實話,只說帶回一大摞資料,也不知有沒有用處。
肖胖子嘆息一聲,說開年以來銷售一部無一單子收穫。
我問,為何這般?
肖胖子說,每當銷售一部談妥,第二天客戶就變卦,說等等再說,過段時間,對方就與銷售二部簽了合同。
隨後,他破口大罵狐狸精,連白潔母親也難逃被問候的命運。
看上去,這廝氣急敗壞到了極點,咬牙切齒,恨不得撕碎了那個狐媚女子。
想當初,你肖胖子有多囂張,如今就該嚥下自找的苦果。
我本想勸慰幾句,又覺沒啥必要,於是保持緘默。
神仙打架,百姓遭殃,我還是不摻和為好。
回到辦公室,我在電腦上比對資料,專注得旁若無人。
徐佳滑著椅子,湊近我身邊,壓低聲音,說陸姐最近心情特差,中午在食堂只吃很少一點飯菜,天天忙著聯絡客戶,好像效果都不好。
我點點頭,說肖胖子說過最近咱銷售一部業績情況。
徐佳點點頭,面露從未見過的憂鬱。
我說,作為剛提拔不久的銷售主管,陸姐雖然用不著點燃三把火向眾人證明自己能力水平,但是銷售一部是個團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大家都有責任和義務為團隊作出應有貢獻,尤其她還是領導。
如今已是三月份,銷售一部無論如何都得拿出一份成績單,否則,難以向董事長柳月茹交差。
看著對面空座位,我問徐佳,陸姐現在又去拜訪客戶了?
下午臨下班時,陸春梅渾身透著疲憊回到辦公室。
她端著早已冷卻的水杯,咕嚕喝下幾大口,癱坐在椅子上,朝我微微一笑。
幾許慘淡,幾許憂慮。
我不知為何心尖猛然疼痛,說不出半句安慰話語。
我想,我應該幫一把陸春梅。
因為在我近乎崩潰邊緣時,這女人曾不遺餘力地出手相助。
破天荒的,我主動在微信上聯絡綿陽萬家老闆方嘉怡,說想見她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方嘉怡才回資訊,說她馬上來成都,晚上聚聚。
我說帶兩位同事參加,其中一個是我的領導。
方嘉怡沒同意。
我心裡忐忑不安,預感自己將再次淪陷。
當天晚上,在銀杏酒樓,我見到了方嘉怡和她的司機。
她依然鮮亮燦爛,毫不顧忌地朝我潑來滿眸秋水。
吃過價格不菲的高階餐,我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