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醒來時,窗外依然細雨濛濛。
張爽不知啥時離去的,早已不見了人影,十之八九去找徐佳了。
我手機上有兩個未接電話,一個是陸春梅,一個是柳如月。
沒辦法,我就是個見色忘友的傢伙,當然首先回電柳如月。
柳如月笑嘻嘻地問:“昨晚喝醉啦?”
我說是的,現在才醒來,有些頭疼,估計等會兒出去吃碗麻辣水粉應該會好很多。
柳如月說她昨晚也喝了酒,只是沒醉,老輩們保護小輩呢。
我也沒問她跟應酬誰就轉移了話題,說等會自己去辦公室,跟銷售三部主管陸春梅研究事情。
柳如月呵呵作笑,取笑我還“研究”,“搞得那麼正式啊?”
我言辭懇切,發自肺腑地說:“事關西南柳氏,當然得高度重視,加之勤能補拙,立足本職崗位,不求最好,只望更好,唯有傾盡全力,方能對得起月茹董事長的信任與期望。”
柳如月當即沉默,片刻後,柔聲道:“群,我被感動了!謝謝你和陸姐,謝謝像你們這樣敬業負責的所有員工,咱柳氏公司何其有幸!”
我被她如此慎重的過高評價引得哈哈大笑,玩笑道:“我不知道陸姐聽到你這話作何反應,但是我得討好你姐呢,若是以後她看不上妹妹的男友,我不得上吊啊?”
柳如月“噗嗤”笑出聲來,燦然道:“算你識相,嘻嘻,孺子可教也!”
我逗她,“人家是相夫教子,你是教夫相子啊?”
柳如月生氣嚷道:“呸呸呸,你是誰的夫啊?一點不害臊!”
我看不到姑娘表情,猜想她未必是真生氣,因而更加肆無忌憚,再次哈哈大笑,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喂喂,有句四川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根棍子扛起走’,聽說過沒?”
柳如月有些懵,問道:“啥意思?”
我笑著解釋,“但凡不朝著結婚奔赴的耍朋友,就是耍流氓,對不對?你是我的女友,就得認認真真對待,如同對待未來妻子一樣對待。”
柳如月嚶嚀一聲,趕緊掛了電話。
我嘴角噙笑,心裡喜滋滋的。
小妮子,害羞呢!
喜滋滋暢想一陣,我這才收斂思緒,給陸春梅打去電話,說起正事。
我們約定,上午十點半,公司見。
洗漱結束,我尚未離家,就聽到篤篤敲門聲。
張爽進屋,手捧早餐,兩根油條一盒豆漿,我的最愛。
吃著油條豆漿,我這才注意到這小子一身西裝革履,穿著十分正式,不禁有些好奇,問他今天是否有事,如今尚未上班,為何穿得人模狗樣的。
張爽紅著臉,羞澀道:“等會我去高鐵站接徐佳姐。”
“我以為你一大早就去了呢!”我意味深長地瞧他一眼,將油條嚼得嘎嘣響,冷不丁吐出一句。
張爽兩手互相搓著,臉龐越發紅了。
我問:“小爽,既然你要去接站,為何不從出租屋直接去東站,為何還來我這裡?”
張爽燦然道:“當然先給群哥買早餐啦!”
我眯眼作笑,只顧咕嚕咕嚕地喝豆漿,實則默默將他這份情誼一起吞進心間。
不管我們來自哪裡,工作和生活在蓉城,皆是蓉漂人。
懷揣彼此情誼,相互抱團取暖,即使漂泊,也不覺得孤單。
吃過早餐,我和張爽一起下樓。
站在即將分手的路口,我喊住他,極其嚴肅地說:“小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得去五塊石賣場蹲一段時間,至於做什麼,我屆時再說,你可願意?”
張爽從沒見過我這麼慎重說話,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