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開了自家院門。
要不是下午去串門,趙國慶哪會知道老尹夫妻中午就喝了幾口米粥。
家裡米糧響應政府號召捐了大半,倒不是說沒自家人吃喝,就是天天吃白米飯就鹹菜哪受得了。
年輕人都吃得面黃肌瘦,更何況兩個老人。
趙國慶家雖說斷了幾天綠菜,可地窖裡還有幾根蘿蔔和土豆。
“我們家要不是秦溪,我和老許也要遭大罪。”趙國慶說。
“咱們大院裡誰不說你這個外孫媳婦娶得好,一個女同志就把家給撐起來了,我看以後誰還敢說閒話。”尹老爺子說。
“以後他們小兩口互相護扶持,我和老許也總算放心了。”
“要是早點讓你抱上重孫子,那才真是美著呢!”
“娃子的事不著急,書青說秦溪年輕,先把事業忙起來,娃娃的事慢慢再說。”
“也是,現在的年輕人和咱們那時可不一樣,婦女也要頂半邊天。”
“可不是,我們家秦溪可能幹呢!”
兩位老人一來一往的聊天內容一字不落地落入了秦溪耳中。
她下意識伸手摸了下平坦的腹部,一陣陣感動直往心裡冒。
沒想到黎書青早早給兩位老人做了思想工作。
難怪結婚這麼久,許婉華從沒提過半個字。
“外公,尹爺爺。”秦溪揹著揹簍,笑著追了上去:“今天朋友送了好些菜,晚上咱們好好吃一頓。”
趙國慶回頭看了眼堆得冒尖的菜肉,樂得重重拍了下尹老爺子的肩:“還是你老小子真有口福,你看看這麼些好菜呢。”
嘎吱——
剛走到門口,大門已經被個小小的人兒從裡面拉開了。
平平探出小腦袋,突然朝身後吼道:“弟弟,姨姨回來了。”
兩人風也似的衝了出來,一人抱住一條腿,眼巴巴地問這秦溪買了什麼好吃的回來。
“今晚有大鰱魚,晚上咱們做酸菜魚吃。”
彎腰把安安抱起來,又牽起平平,艱難地往客廳走去。
客廳茶几上擺滿了國畫的材料,許婉華笑著朝平平招手:“先來把畫畫完。”
“姐姐畫的畫不好看。”安安突然在秦溪耳邊小聲告狀。
“祖奶奶說我畫的好看!”平平不服氣地反駁,說著掙脫開秦溪,飛快跑回茶几,拿起自己的畫作來證明。
秦溪不知道那一團團烏糟糟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但毫不影響她違心地誇獎畫得真好,並且表示等上好顏色就掛到客廳裡。
晚飯做好,熱熱鬧鬧坐滿了一桌人,就連黎書青都難得地回了家來吃飯。
“今晚咱們好好喝一杯。”
好菜當然得配好酒,趙國慶早早拿出酒要跟老友喝上幾杯。
平平和安安菜還沒上桌就在廚房偷吃飽了,抱到桌上沒吃兩口飯就困了起來。
兩個娃娃一邊一個抱著秦溪,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秦溪只好放下筷子:“尹爺爺你們先吃,我抱兩個孩子上樓去睡覺。”
“我幫你。”黎書青也立刻放下筷子,抱起安安。
夫妻倆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尹老爺子舉起酒杯抿了口酒,頗為感慨:“老霍的情況咋樣?”
“聽說這幾天都起不來床了。”許婉華皺眉。
下雪才開始,霍老爺子就病倒了,這些天一直臥病在床天天用藥養著。
要不倆孩子一直在趙家都沒人來問一句,唯一關心的人病得迷迷糊糊,哪顧得上其他。
“要是老霍不在了,這兩孩子可咋辦!”
“……”
就霍雲他爸那靠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