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大殿之中,馬超與公孫瓚二人已然是劍拔弩張的模樣。馬超氣得滿臉通紅,雙眼怒睜,拳頭緊緊握著,彷彿下一刻就要衝上前去與公孫瓚拼個你死我活;公孫瓚亦是毫不示弱,面色冷峻,目光如電,挺直了身子直面馬超,那架勢分明是在等著馬超先動手,好立刻還以顏色。
這緊張的場面可把劉備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一旁團團轉個不停。他眉頭緊鎖,心急如焚,一心想著要上前勸阻二人,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這兩邊可都是自己的同門師兄弟呀,如今都手握重兵,權勢滔天,在這朝堂之上那可是說一不二的人物。而自己呢,雖說是同門,卻沒那等雄厚的兵力,手下兵將實在是不足。就算此刻硬著頭皮上前勸說,恐怕他們二人也未必能聽得進去自己的話呀,搞不好還會惹得兩人都不快,這可如何是好呢?
而主座之上的天子,此時卻微微眯起了雙眼,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他心裡清楚得很,眼下這一幕,便是他一直等待的“火候”到了。他本意可不是真的要讓這二人引發一場大戰,把這朝堂攪得個天翻地覆,只不過是想借著他們二人的矛盾衝突,好好地拿捏一番局勢,讓各方勢力都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重新洗牌,從而達到自己鞏固皇權的目的罷了。
天子眼見局面愈發失控,忙不迭地換了一副面容,那臉上瞬間爬滿了悽苦之色,彷彿承載了這世間所有的哀愁。他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痛心疾首地高聲喊道:“哎呀,二位將軍,你們可都是朕的左膀右臂,朕如今全指著能倚仗二位來穩固這大漢搖搖欲墜的局勢。怎能就為了這等些許小事,便鬧得如此劍拔弩張、不可開交啊?這可讓朕心急如焚,如坐針氈!”言罷,天子又一臉愁苦地緩緩轉身,望向盧婉,眼中滿是懇切,近乎哀求地說道:“婉兒,愛妃呀,你快說句話勸勸!若是就任由他們二人這般真的動起手來,那盧師在天之靈又怎能安息?這朝廷如今就如同那風雨中飄搖的孤舟,一旦他倆大打出手,頃刻間便會分崩離析,盧師一生的心血與努力,那可就全都要付諸東流,化為泡影了啊,愛妃。”
盧婉在一旁冷冷看著天子那帶著明顯表演痕跡的焦急模樣,心中雖對天子這番惺惺作態極為不屑,可她也深知,絕不能任由這態勢朝著萬劫不復的方向發展下去。於是,她咬了咬嘴唇,蓮步輕移,快步朝著馬超走去,幾步便來到了馬超身邊。她伸出那纖細的玉手,緊緊拉住馬超的衣袖,眼中淚光閃爍,帶著無盡的深情與哀求,輕聲說道:“馬師兄,您消消氣。說到底,今日這宴席本就是為了弔唁父親才設立的。您與公孫師兄,可都是父親的弟子,同門之誼也不顧了?馬師兄曾經難道忘了在洛陽家中學習的日子嗎?那些日子裡的點點滴滴,至今都還在小妹心裡迴盪呢。在這樣一個本該緬懷父親的莊重場合下,如果真的動手打起來,那讓父親在天之靈如何能安息呢?您就權當是給小妹我一個天大的面子吧,不過就是為大家敬個酒的事兒罷了。您且先安坐下來,待小妹我去斟上美酒,也好與幾位師兄一同壓壓驚、安安神吶。”
馬超聽到盧婉這一聲飽含深情卻略帶疏遠的“馬師兄”,那一直充斥在眼中的憤怒瞬間像是被一股洶湧澎湃的痛苦洪流給徹底淹沒。往昔同門學藝時的一幕幕如同一幅幅鮮活的畫卷,在他腦海中飛速閃過,那些一起練功、一起探討學問、一起憧憬未來的日子,那份真摯深厚的情誼,此刻如排山倒海般在心中瘋狂地迴盪著。可他卻感覺自己此刻彷彿置身於茫茫大海中的孤島,是那樣的孤立無援、無能為力。
他抬起頭,望向盧婉,只見她那雙眼眸中滿是深情,此刻卻又被無盡的傷心難過所籠罩,那淚光在眼眶裡打轉,彷彿下一刻就要奪眶而出。馬超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一陣陣地抽痛著。他又怎麼忍心讓盧婉真的如此痛苦呢?那可是他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