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主街上。
兩人一馬,晃晃悠悠的行走。
瘦馬上,有一少年郎。
他全身靠在馬背上,雙臂環抱著馬頸,眼睛半睜半閉,像是睡著了一樣。
少年郎身上穿著一套白袍雲紋的常服,雖然除了後背上有些零星點點的白雲,其它的地方被染成了黃灰色。
但是不難看出,這白袍也是上等的綢緞製作而成。
走在前頭的是一位頭髮稀疏的老僕。
他穿著著一件和平常百姓一樣的灰色舊長衫,一隻枯槁的手握著韁繩,背上揹著一個巨大的箱子,箱子上套著一塊黑布,半遮半掩。
老僕步伐平穩,目光平視著前方,不緊不慢的走著。
看這搭配,想來也不是爺孫,更像是一對主僕。
越往城裡走,百姓越多,聲音越嘈雜。
少年人像是被周圍的吵鬧聲,擾得心煩。
他緊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躬坐馬背上,昂著頭,看了看周圍,神情好似很難受!像是很痛苦一樣。
老僕聽著後面,馬背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停下腳步,扭過頭來,看著少年人。
關切的說道:“公子,老奴勸您,下馬為好。”
少年人看著老僕關心的眼神,笑著回道:“梁叔,我沒事。”
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在次說道:“不就餓了幾天嗎?現在進了京城,可不能落了北襄王府的名頭!我必須騎馬進王府。”
靠在馬背上的少年人,是北襄王的二子陸游京。
北襄郡,敦臨王朝北方,和中州,赤原接壤。
赤原王朝想要南下,繞不開北襄郡的兵馬。
這是他第一次帶著老僕進京,一路上吃了不少苦頭。
“公子,老奴不是怕你受不了這個苦,這匹烈馬,也三日沒進糧草了,從跟著我們一路南下,它的身形小了一倍了,眼看著現在就是一匹劣馬了,老奴怕它吃不消。”
老僕梁叔苦笑一聲,在次嘆道:“從剛到京城城門口,這皮馬都不走了,這一段距離一隻都是老奴使勁攥著韁繩拖著它,它才原意走。”
梁叔用眼睛瞄了一下馬頭,這匹烈馬嘴角正在冒白沫子,胸膛起伏波動很大,上面一層水珠。
這個樣子,顯然是不怎麼行了。
搞不好當場,就跪倒在地上了。
老僕覺得自家的公子很定也是餓昏了頭了,沒發現後頭的老太太都慢慢趕超了自己嗎?
“魏叔,進了京都,怎麼天氣變得燥熱了起來。”陸游京用袖子擦拭了頭頂的汗漬,有氣無力的說道。
他裝作沒聽懂,現在實在沒勁在下馬了。
陸游京當然知道這匹馬累得不行了,那喘氣聲大弄得自己想睡著都很難。
“興許是公子此行快結束了,心頭高興,難免激動!”魏叔眼見自家公子不想下來,一心想耗在馬背上,他不鹹不淡的搭腔道。
陸游京一路上碰見宵小,魏叔出手必將不凡,一身武藝深不可測。
他早就收拾起輕視之心,不敢跟剛出北地之時,當作家裡的普通家奴一樣使喚來使喚去。
陸大公子,也是習慣了魏叔對自己的冷淡,要是碰見其心情不好時,還得換著法子,哄哄這大爺,沒辦法,身家性命繫於他人呢身上,性子自然謙卑不少。
“魏叔,前面圍著一大群人在幹嘛呢?”
“老奴也不知道啊!”
此時,陸游京騎馬使入了平安坊!碰見的正是秋記茶鋪。
“擋道了,大爺!”
“公子,繞道而行,你看可行?”
“·······”
“我看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