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
安平酒樓內人聲嘈雜,喧鬧非凡。
小二在各個食客之間,行雲流水來回穿插,不得片刻閒暇,酒樓中央的舞臺上有數名豔麗女子,琴奏舞曲甚是美妙,引來底下無數食客叫好聲。
李君沉一行跟著陳玄上了頂樓,比起一樓的魚龍混雜,眾人歡聚一堂,頂樓分成了好幾間客房,清靜不少。
推門一看,靠窗處擺置著一張大酒桌,憑欄舉目向下望去,歌姬舞女曼妙身姿盡收眼底,再往裡瞧過去,朱簾懸掛,若隱若現之間能瞧見裡邊擺放著一張床,想來是供客人休息假寐。
眾人依次落座。
作為主人的陳玄和陳天問坐在主位,李君沉和陸游京分別坐在兩側,他們倆另一側坐著巧姨和老僕,至於陳天問的書童是沒有資格和主人坐一桌,而是站在一旁伺候著眾人。
不久,掌櫃帶著幾位店小二,把大桌子堆得琳琅滿目,山珍海味應有盡有。
看得陸游京和老僕垂涎欲滴,狠不得整個身子都爬到桌子上面。
菜過五味,酒水一滴未剩。
李君沉幾人,就一直盯著陸游京和老僕,風捲殘雲般的各吃了三大碗米飯之後,速度才逐漸慢了下來。
在看桌面上盡是殘羹剩飯,陸游京和老僕的操作把李君沉幾人看得目瞪口呆。
心中直呼:這倆貨真是北襄王府的人嗎?北襄王的兒子怎麼跟街邊乞丐搶飯一樣,還他孃的護士。
陳玄嘴角一抽,眼巴巴的看著陸游京說道:“陸公子,這飯食可還行?”
陸游京吃得嘴角流油,看到眾人都看向自己二人,他用那髒兮兮的袖口擦了擦嘴角,抬頭看向眾人說道:“大夥都看著我們倆吃幹嘛,一起呀。”
他在眾人的注視下,夾了一筷子菜丟進嘴裡,滿意地說道:“不得不說,京城就是不一樣,廚子的水平就是好,這個菜做得就是爽口,在北襄郡那邊還真是少見。”
眾人一聽,這人又在滿嘴胡扯,北襄郡再怎麼苦寒,也不可能短了公主之家的口食,再說北襄郡也不算是苦寒之地,雖然敦臨立國之後,北襄郡成了邊關,但當年也是有名的富庶之地,這幾年才逐漸開始不再那麼繁榮。
畢竟成了邊關,抗擊赤原的橋頭堡,百姓紛紛南下,遷往京師一帶。
陸游京砸吧著嘴,再次勸說道:“大家快吃吧,再不開吃這滿桌的山珍海味可就都入我和我家魏叔的肚子裡了。”
眾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下筷。
李君沉看了一眼陸游京的袖口,是想起了什麼不堪的回憶,更不敢下筷,他催促著身邊的陳天問。
說道:“陳兄,看你身子骨瘦弱,你就陪陸兄多吃幾口。”
陳天問身高和陸游京差不多,但身形確實消瘦不少,像個文弱的少年書生,穿著一襲黑袍讓人顯得更加形銷骨立。
陳天問嚇得大驚失色,連忙擺著頭,說道:“李公子,我比你虛長几歲,你還是長身體的時候,應該多吃點。”
陳天問出身於世家,何曾見識過陸游京這般吃相的,他早就在一旁看呆了。
巧姨看著李君沉吃癟的樣子,她笑著說道:“公子,這出來見了幾個生人,性子怎麼變得如此乖巧了。”
李君沉聞言,對著巧姨努了努嘴,小聲地說道:“那陸游京在這方面,真乃神人也!你家公子今日算是開了眼了。”
陳玄看著自家侄兒和李君沉在那互相謙讓,把桌子上的飯菜看成跟毒藥一樣的滑稽樣子。
他對站在一邊的阿桃說道:“吩咐掌櫃,讓人上來把桌上的飯菜撤下去,按照剛才的菜餚在重新上一遍。”
阿桃領命而去,走出房間之後,嘴角直抽,他作為專業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