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武八年,除夕夜。
白馬過隙,時光匆匆。
不知不覺,這是已經是李君沉在風眠山上渡過的第六個冬天。
前幾日,山長告訴他們,他們下山的日子就在來年的新春。
晚宴過後,大殿門外。
李君沉三人一字排開的頓足在殿外。
而三人今日穿在身上的衣服,竟然跟他們上山時,穿的服飾顏色和制式很是一樣。
李君沉抬頭仰望星河,許久!
“山長,讓我們去老祖那邊一趟,哥幾個沒有喝醉吧!”
李君沉回過神來,扭頭把目光落在陸游京和陳天問身上,今晚這頓年夜飯,也算是為了他們下山之前踐行。
幾人酒喝了不少。
陸游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打了一個酒嗝。
他一把勾住身邊兩個人脖子,大笑道:“山長和老道今夜太壞了,一直在給我們灌酒,要不是姨娘在一邊攔著,可真就要被抬著回去了。”
是的,他們上山習武,而沒有拜入任何人的門下,這道是一件怪事!
所以他們一直都是稱呼著對方,山長和老道,姨娘和仙姑。
起初的兩年,李君沉也是煩惱過這個問題,不明白對方竟然教他們武藝,為何沒有收他們為徒。
他還幻想過,要是收他們為徒,他指定得是大弟子。
到時候讓陸游京和陳天問或者加上一個青山叫自己大師兄,也挺快樂的。
李君沉和陳天問,任憑陸游京勾著他們的脖子,把身子搭著他們的身上,竟然讓他們有點難受。
“就那兩老的酒量,整日裡抱著酒壺過日子,我們三個就算是喝死在大殿裡,也拼不過那兩位。”
李君沉微微搖了搖頭,無奈著說道。
陳天問今日倒是很安靜,他整日裡臉上都帶著笑意,注視著李君沉和陸游京的打鬧,極少開口說話。
他像是一位哥哥,整個人顯得很安靜沉穩,就那樣站在一邊笑著,看著身邊的兩位兄弟開心地玩鬧。
三人勾肩搭背,慢慢的往外走去。
“李君沉,我去你們院子裡等你。”
風月站在殿門口,一襲紅色的長袍,把自己遮蓋得嚴嚴實實,露出一張精緻的俏臉,凝望著李君沉的背影。
十八歲的風月出落得很漂亮,巴掌大的小臉,佈滿五官,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點楚楚動人,柔弱可欺。
李君沉聽著身後風月的聲音,停下了腳步。
他皺了皺眉頭,伸出一隻手,向著後面擺了擺手,沒有回頭。
“當然,還有陳兄和陸兄,你們先去老祖那,我和師妹去你們的住處等你們回來。”青山雙手抱胸,站在風月的身後,整個人站得筆直,像一個利劍插在地上。
“青山兄,等我們回來,定當一醉方休。”陸游京搭在兩人的肩膀上,微微扭著頭,臉上帶著笑意回頭撇了一眼身後的兩人。
三人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再也感受不到身後風月和青山的目光。
陸游京放開李君沉和陳天問的脖子,彎著頭壞笑著看著李君沉的臉,說道:“李君沉,我們的這個小師妹,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呀!”
李君沉抖了抖自己的衣襟,白了陸游京一眼,往前繼續走著說道:“陸游京我勸你這種話還是少說,被山長聽見了他能讓你掉一層皮,我和風月可是清清白白的,你少跟我在這裡壞她清白啊!”
誰敢打風月的主意,就山長那性子要是知道了,第一時間能把被人一掌拍在牆上,扣都扣不下來的那種。
“呦呦呦!我還什麼都沒有說呢,李君沉你就這麼急著站出來撇清關係,陸兄你是剛才沒見風月看李君沉的那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