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潤為了吃的,預備什麼都答應。
薛湄:“今後,我說什麼,你聽什麼,不得忤逆我。”
薛潤:“……”
你又不是我爹。
但是他爹,給他的也只是份例飯菜,沒有大姐姐這邊豐盛。
大丈夫能屈能伸。
薛潤只猶豫了一瞬,毫無原則妥協了:“好。大姐姐讓我吃屎,我也去吃。”
薛湄蹙了蹙眉頭:“吃飯的時候說這麼噁心的話,怪不得父侯不中意你。”
他們的父親永寧侯附庸風雅,以博聞廣識為榮耀。
結果他兩個兒子,一個殘疾,一個粗俗頑劣,他就把全部的感情,都投注在女兒薛玉潭身上。
就連薛湄這原主,小心翼翼唯唯諾諾,沒有半點磊落風華,自然也不得父親歡心了。
“父侯一直不中意我。”薛潤撇撇嘴,“但又有什麼辦法,他只有我這一個健全兒子了。報應吧。”
薛湄:“……”
不知怎的,突然覺得這位少年也甚是可愛。
姐弟倆吃完,丫鬟們也吃好了,上前來收拾碗筷。
還有兩個菜沒吃完,包括那道香酥鴨子,彩鳶便先端回院子,賞給那兩個粗使丫鬟吃。
戴媽媽等人把石桌收拾妥當,端上茶水。
薛潤看了眼四周,仍無蚊蟲,再次感嘆:“你這蚊香真管用。”
薛湄:“嚴格按配方做的,肯定管用了。要是有了除蟲菊,就更管用了,可惜沒有。唉。”
“除蟲菊?”
“它長在很遠的地方,咱們的船現在還去不了那麼遠。但是將來可以。”薛湄笑道。
薛潤:“你從何處知曉?”
“我有個師父。”薛湄道,“我上吊的時候差點死了,他救了我回來,告訴我的。”
薛潤一口茶差點嗆到了:“大半夜的,你別嚇唬人。”
“膽小鬼。”薛湄笑道。
薛潤聽不得旁人說他膽小,很不開心,想要和大姐姐打架。
姐弟倆鬥鬥嘴,一盞茶吃完,薛湄要回去歇息了。
她抱起了一直安靜呆在旁邊的貓。
薛潤看了眼這貓:“你貓的眼睛奇怪。”
“怎麼奇怪?”
“特別精神,像是會說話。”薛潤道,“怪瘮人的。畜生太聰明瞭不好,大姐姐你以後便知曉了。”
薛湄不予理會。
她沒養過貓,又喜歡貓,這就導致她看過的貓影片都是人家剪輯過的。而剪輯過的影片裡,那些貓全部像是成了精,薛湄下意識以為,貓狗都通人性。
當然,有些貓不通,可能是特別笨。
人也有特別笨的,更別說貓了,有什麼稀奇的。
比如說眼前這位五弟,看上去就不太聰明,還不如薛湄的貓。
五少爺頂著被他長姐嫌棄的目光,吃飽喝足、心滿意足回去了。
翌日,薛湄拿著剩下的九盤蚊香,去了趟安誠郡王府。
薛湄懷中抱著她的貓,丫鬟紅鸞用綢布包裹著一個小首飾匣子,主僕二人在臨近安誠郡王府一條街就下了馬車。
“大小姐,好熱,為何要步行而去?”紅鸞頂著炎炎烈日,滿頭是汗。
瞧見她家大小姐,雙頰曬得通紅,鼻尖佈滿細汗,也有點狼狽。
她們主僕是要去安誠郡王府,紅鸞很擔心大小姐這般,失了儀態。
薛湄的丫鬟中,紅鸞知曉安誠郡王就是摘玉軒的東家,上次去摘玉軒就是她陪薛湄去的;彩鳶知曉她能從空間裡取物的秘密。
她們都很忠心。
“車伕都是三嬸的人。”薛湄笑了笑。
紅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