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他會不會害我?”薛汐問薛湄。
薛湄也不知道。
她倒是想派人去警告王鴻閣一番。可那位脾氣怪,若是貿然羞辱了他,他的話說得更難聽。
他的詩文傳得非常快。
“別擔心,你從頭到尾都沒得罪他。”薛湄道,“他不是向你道歉了嗎?既然道歉了,斷乎沒有再罵人的道理吧?”
薛汐聽了,心口稍微鬆快了幾分。
她又問薛湄:“二伯母去侯府做什麼?”
薛汐自己也很久沒回孃家了。
父親的冷漠、三夫人的虛偽、薛沁的貪婪與自私,胞弟薛沿的愚蠢,薛汐都知道。在周家過慣了好日子,她已經變得懶惰了。
懶得去承受那些不愉快。
二伯母時常接她到侍郎府,她幾乎把二房這裡當家了。
薛汐也沒想到,當初那點銀子,能換來二房這樣不遺餘力的庇護。她有點心虛,畢竟她當時能力有限,沒做什麼大事幫二房。
倒是大姐姐,非常有本事,二房的興旺都是因為大姐姐。
要是像大姐姐一樣有本事就好了。
薛汐非常崇拜薛湄,有什麼心裡話也願意告訴薛湄。
“薛玉潭被抓了。”薛湄道。
薛汐:“啊?”
薛湄就把洱聖寺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薛汐,包括薛玉潭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一段。
聽完了,薛汐目瞪口呆。
她沒想到,薛玉潭如此大膽,居然敢聯合廖真欺辱裕王。
“她會死嗎?”薛汐問。
薛湄:“應該會。貴妃不會放過她的。”
薛汐嘆了口氣,道:“祖母和大伯會傷心的。祖母特別疼她。”
她說著說著,突然想到,萬一薛玉潭真的被殺頭了,祖母承受不起,一命嗚呼,那大姐姐的孝期是不是又要往上加?
大伯母的孝期才過去一年半。
薛汐立馬停止了自己這個想法。
“是啊,祖母只疼她。”薛湄笑了笑,“她會討祖母歡心。”
這也是薛玉潭的本事。
薛湄和原主都沒這能耐。在這一點上,她贏不了薛玉潭,輸得很徹底。
“大姐姐你不要難過。祖母她不太瞭解你。若是你在她跟前,她也會疼你的。”薛汐說。
薛湄沒有反駁她,笑著點點頭。
疼不疼的,她不是很在意。
薛汐在二房這裡用了晚膳,才回到周家。周棠問她今天玩得如何,她一一說給周棠聽,還把薛玉潭那段,掐頭去尾說了一遍。
頓了頓,薛汐又道:“我、我今日還遇到了王大人……”
“哪個王大人?”周棠問。
“王鴻閣。”
周棠想起來了,王鴻閣還來喝過他們的喜酒。在這之前,王鴻閣寫詩罵過薛汐。
他連忙問:“他可欺負你了?”
“沒有。就是聊了幾句。他當時帶了一把琴,說撫琴給我聽。”薛汐道。
周棠不解:“為何?”
“我也不清楚。”薛汐道,“不知他會不會再寫詩編排我。”
周棠攬住了她的肩頭:“不會,你莫要害怕。”
薛汐擁抱了他,把頭埋在他胸口:“只要你不疑心我,我就不會害怕。”
周棠輕輕吻了吻她的頭髮:“我沒那麼愚笨。”
薛汐這才放下了心頭重石。
周棠對此,也的確是毫不多心。他不是覺得自己妻子不美麗,而是王鴻閣討厭她這種的,曾寫詩罵過她,故而他不必擔心。
像王鴻閣那等才子,有些時候行事詭異,誰也搞不懂他們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