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裡,駛出一輛極其豪華的四輪馬車。
馬車有一頂明晃晃的金蓋,四角垂了瓔珞,甚是奢華。
它很龐大,一出來,整個街道就被它佔滿,所有的行人與車輛都要退讓。
王府的侍衛和管事非常豪橫,一路驅趕人群,給這輛華而不實的馬車騰出地方。
蕭靖承坐在馬車裡,鋪了柔軟的被褥,他很舒服的斜靠著,儘可能不碰到傷口。
馬車平穩,一路將他運到了五皇子府門口。
五皇子府就在皇城的隔壁,清淨高貴,四鄰住的全是權貴。
這麼一輛馬車到來,令人側目。
它非常庸俗。
眾人一看,除了靖王,不做二人想。
“這紈絝幹嘛來了?”
大家暗地裡猜測。
馬車在五皇子府門口停下,蕭靖承半死不活的,由侍衛攙扶著下了馬車。
他立在門口,囂張跋扈的侍衛便上前敲門,把五皇子府的大門捶得山響,一點素質也無。
而五皇子府的人,居然被這架勢嚇到了,半晌沒有人開門。
良久之後,一名衣著綢緞的管事,走了出來。
蕭靖承冷眼看著他:“你們王爺呢?”
管事上前見禮,態度十分恭敬:“今兒實在不巧,王爺一大清早就陪王妃,去翠微寺上香了。
春宴將即,家裡事忙。
還請王爺見諒。”
蕭靖承再次冷冷掃了一眼這管事,然後鼻孔裡出氣。
他沒有開口,身邊的侍衛,像是他的馬前卒,就不樂意了。
侍衛上前,一推這管事:“少在我們王爺跟前放屁。
趕緊去把你們王爺叫出來,否則就打斷你的腿。”
管事的臉氣的發紫,嘴上的話人是很客氣,剋制著自己脾氣:“王爺他……”他的話還沒說完,又被侍衛打斷:“……什麼他他他,讓你們王爺趕緊出來,躲著不見客,是慫包不成?”
五皇子府的下人們,瞧見自家管事被人如此羞辱,個個一臉憤怒,想要上前打架。
管事急忙呵斥。
要是在五皇子府打了起來,此事鬧大,丟人的卻是五皇子府,而不是那個紈絝靖王。
殿下讓他出來應付,他就得應付好。
他陪著笑臉。
一番撕扯之後,蕭靖承像是看夠了熱鬧,就招呼那挑釁的侍衛:“真不在家就算了,咱們也回吧,今兒太乏了。”
他一走,四周鄰居紛紛冒頭,各家的管事小廝,都上前安慰五皇子府的管事幾句。
“莫要跟他們一般見識,一群紈絝罷了,將來有他們受的。”
管事沒說什麼,只想息事寧人要緊。
五皇子人就在家裡。
蕭靖承瞭解五皇子這個人,因為阿夢和玄狐對他做過研究,故而他知道五皇子最在乎體面。
五皇子在外,端的是賢能和善。
蕭靖承來者不善,依照他的脾氣,定然是要當場吵鬧,五皇子丟不起這個人。
吵鬧會丟了五皇子的身份,他只會讓管事出來。
但蕭靖承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那名上前爭吵的侍衛,此刻一改囂張,恭恭敬敬把一枚腰牌,遞給了蕭靖承:“王爺,屬下拿到了。”
蕭靖承接了過來,見是一枚紀王府一等管事的腰牌,雖然用處不大,但好歹是紀王府的東西。
他笑了笑:“辦的不錯,退下吧。”
侍衛道是。
回來之後,薛湄問他:“如何?”
蕭靖承:“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幾乎沒有任何差錯,東西也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