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以前沒有什麼錢的時候,都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現如今,她的錢莊、她與袁家的買賣,日進斗金;她的藥鋪,每時每刻都在賺錢。
薛湄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多麼龐大的財產,她只知道,和小郡王經營了十幾年、利用各種優勢、積累的巨大財富相比,薛湄已經不遑多讓了。
幸好小郡王不知道,要不然他得氣的吐血。
“以前我把珠算弄出來,賣給小郡王的時候,我身邊的戴媽媽跟我說,好東西要藏著,不要隨意拿出去。
那時候我便同戴媽媽說,只有整個社會一起進步,我們才能享受到更多的好處,才能在現有的基礎上進行創新。
醫藥這一行,原本就是我們的本職。若是在這方面也藏藏掖掖,這不僅僅是讓病者多受折磨,也是讓我們自己在原地踏步。
遲早會有另一種醫學的興起,他們注重交流、傳授和發展,開學校、開醫院,最終講我們打成‘異端’、‘另類’,淘汰掉我們的醫藥。
我一個人是很難起飛的,只有整個行業的進步,才能有一隻巨型的翅膀產生,拖著我們騰飛。”薛湄如此說。
盧殊和盧文雖然很是受教,卻也感覺薛湄有點誇張。
什麼醫學能取代現在的?
小郡王和蕭靖承角度不太一樣,則聽住了。
薛湄能給人很大的啟發。
盧家兄弟問完了之後,就輪到了小郡王。
小郡王笑了笑:“我沒什麼想問的,只不過趕個熱鬧。”
薛湄反而問起他的家裡事:“兇手是什麼人?找到了嗎,怎麼四個全都死了?”
小郡王:“別人提到這件事,都是遮遮掩掩,帶著安慰,從來沒有人像你這樣直接問我的。”
薛湄:“……”
小郡王:“沒有什麼兇手,她們是自殘。她們四個人都是細作,而且彼此知道身份。她們早就預料著有這麼一天了,就約好了,誰也不能害我,所以一定要一起走。”
薛湄:“……”
蕭靖承和盧氏兄弟也愣住。
蕭靖承有點吃驚,是因為這些細作竟如此懂得感恩。可見小郡王平時待她們不薄,她們才願意,用自己的命換小郡王一條命。
只可惜了,小郡王未必感激。
盧氏兄弟則是很震驚,因為他們不知道內幕。外界傳言說,是小郡王生意夥伴殺的,也說是皇帝為了制裁小郡王。
總之,那些傳言把小郡王塑造得很憋屈,盧家兄弟也覺得他很可憐。
沒想到,可憐的竟是那四名美人。
臨死之時,良心發現,寧願自戧也要保住主子,真是有情有義。
“再也沒有人陪我打麻將了。”薛湄感嘆了一句。
盧文:“……”
老祖宗你這個話說的真的有點欠揍,人家的命,還沒有你打麻將重要嗎?
小郡王:“我燒了兩副麻將給她們,但願她們能在路上搭夥。就怕時間久了,她們彼此走散了。”
小郡王賣掉王府,逃離那個地方,是可以理解的。
要是換做薛湄,她也要逃走。
他賣掉之後,置辦了一個宅子,也在大業坊那邊。那邊住了很多清貴門第,符合小郡王現在的心境。
他的確是有些無慾無求了。
因為城裡不宵禁,說完了正經事,盧氏兄弟就告辭了。
小郡王沒什麼正經事,他不肯走。
他現在是這裡蹭一天,那裡蹭一天,就是不願意回自己家去。饒是賣了王府,從城北搬到了城南,他仍是覺得家裡陰森森的。
好像隨時隨地都能聽到女人們的說笑聲,雖然他那院已經不用丫鬟了,全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