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曼離開盛行國際的時候,腳下發飄,走路不穩。
她怎麼也沒想到,周亦行一大早喊她來,竟然是興師問罪。
關鍵興師問罪也就罷了,如今還讓她做間諜,去探楊婉儀的口風。
從前她問楊婉儀,周亦行對倪穗歲的喜歡能有幾分的時候,楊婉儀萬分自信,說周亦行和倪穗歲也不過是玩一玩,哪可能有真感情?
餘曼信了她,結果呢?
今天周亦行這番話,就是十足用力的一巴掌,打得楊婉儀翻身都難!
餘曼回到車裡,盯著一枚小小的竊聽裝備,知道此刻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周亦行的掌控範圍內。
她根本逃不掉。
心下一橫,餘曼摸出手機給楊婉儀撥了個電話,“婉儀,晚上一起吃飯麼?我今天剛好有空。正好跟你聊聊你要投資的新戲。”
“好。”楊婉儀好像剛睡醒,聲音很慵懶。
餘曼還未結束通話手機,聽到那邊有男人的聲音,問楊婉儀要不要起床。
她沒能分辨出是誰,對方結束通話了。
餘曼萬分震驚發動了車,離開盛行國際。
樓上,周亦行看向黃崢,“她動作還挺快。”
“餘曼是生意人,最怕波及自己的利益。”黃崢道,“極樂專案這麼大,賺的錢比她之前一年的加起來還多。”
“唯利是圖。”周亦行輕聲笑,“你去忙,我自己坐會兒。”
“好的周總。”黃崢退出去,周亦行又燃了一支菸。
他捏了捏眉心,叼著煙,翻了翻通訊錄。
“文東,你忙麼?”周亦行問,“不忙的話過來我這裡一趟,有事找你。”
“行。”謝文東痛快,掛了手機很快往這邊趕。
小會議室裡的客人從餘曼變成了謝文東,兩個男人抽著煙,周亦行一臉心事重重,謝文東大概也猜到是為什麼了。
最近發生的事情多,周亦行稍微發散發散大腦,就能聯想到過去。
過去周家做過的事。
“三哥,你直接說。”
“我讓餘曼去試探楊婉儀的口風。”周亦行說,“楊婉儀還是不死心,總想讓歲歲不好過。”
“她喜歡你,因愛生恨。”謝文東吐出煙霧,“她愛你,恨我嫂子。”
“曾經她跟我說過一句話,當時我沒介意,現在想想,覺得不太對勁。”周亦行伸開長腿,“文東,當年倪家出事,我大哥有參與我是知道的,具體細節我卻不清楚。甚至不光是我,我們周家人都不清楚。”
“……”
“從前沒有倪穗歲,我也懶得去想,可最近,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周亦行道,“我覺得自己似乎錯了什麼細節,可我又說不清楚是什麼。倪瑾山當年確實是冤枉,可大哥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我始終不好猜測。”
“三哥,其實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謝文東看向他,“你只是不想承認,因為這事兒一旦拆穿了,天下大亂。不光是你和我嫂子的婚姻沒辦法維繫,周家整個就得翻天。”
“……是。”周亦行靠著椅背,“文東,我想知道,可我又怕真相如我所想。”
“那你要去跟大哥求證嗎?”謝文東好奇,“這個節骨眼,不合適吧?大哥如果官升一級,那是周家的榮耀。”
周亦行沒接話。
官升一級,確實是周家的榮耀。
但對於倪穗歲而言,是福是禍難說。
從前周亦行沒往這地方想,就以為倪穗歲不過是單純為了跟周準分手,才來投靠自己。
可後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且不說她的情緒有時候不對勁,光是去了一趟港城,她不讓自己見她母親,周亦行就覺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