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嶺家禁衛森嚴,前後四個大小門,都有保鏢看守。
加上最近周亦禮的事兒,進門難度比從前高了一個等級。外界都在傳,說周家是不是去了什麼大人物,要這麼防著?
殊不知是在防自己兒子逃跑。
周嶺的關緊閉,也不是關起來就算完事了。
斷水斷食,不讓睡覺,整個跟審犯人的規格差不多。
所以只要體驗過周家家法的人,都知道這個家法意味著什麼。
周亦禮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活脫脫瘦了一大圈,說是脫胎換骨也不為過。
倪穗歲一愣,周亦行臉色如常,應當是習慣了。
“二哥。”周亦行喊他一聲,周亦禮點頭,沒說話。
兄弟倆鬧成這樣,還能平心靜氣打聲招呼,也是難為周亦行了。
周亦行二嫂據說來過兩次,想把自己丈夫帶走,周嶺沒放人。
“亦行,歲歲。”李君蘭從樓上下來,貴婦人的披肩是狐狸皮,雍容華貴。周亦行往前站了一步,把倪穗歲擋在身後,幾乎是下意識的保護姿態,倪穗歲有點發愣。
“媽。”
“你爸特意讓阿姨準備了一桌菜,我們邊吃邊說吧。”
晚飯還沒吃,倪穗歲確實有些餓了。
周亦行回頭瞄她一眼,點頭,擁著她去餐廳。
她是第二次來這座府邸,心裡情緒起伏。一邊驚歎規矩森嚴,驚歎裝修奢華,一邊又要思考一會兒周亦禮道歉了,她到底要怎麼反應。
心慌,不安。
周亦行摟著她落座,伸手揉了揉她的腰。
經期腰痠腹痛,她的布洛芬藥效已經快過了。倪穗歲抬眼看他,周亦行盯著面前的二哥,目光並未分給她,可手上的溫度實實在在,倪穗歲稍微心安了一點。
“今天都在,一家人聚一聚。”周嶺說,“之前的事情,確實讓歲歲受委屈了。”
和之前不同,這一回,周嶺親口說“一家人”,又叫她“歲歲”,明顯是給她面子,要拉近關係。
倪穗歲不傻,心裡清楚這都是套路,可又不得不表現出一副領情模樣。
“伯父……”倪穗歲低著頭,“我沒事。”
“歲歲大度,不和你二哥一般見識,但你二哥做錯了事情,捱打就要立正。我周家有家法,斷不能縱容這樣背德的事情發生!”周嶺正氣凜然,背德兩字讓倪穗歲突然間想到了周準,不由臉色一沉。“可話說回來,這畢竟是周家的家事,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今天你二哥誠心跟你道歉,只要歲歲點個頭,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誰也不許再提。”
倪穗歲沒表態,李君蘭神色有些不安。
周亦行嘆息一聲,很輕。
他轉了轉桌子,把一道松鼠桂魚轉到倪穗歲跟前。
“先吃飯吧。”
長輩還沒動筷子,倪穗歲就算要餓死了也不能先動。可週亦行是真不忌諱,把一大塊魚肉給她夾到盤子裡,臉色如水,相當平靜。
倪穗歲咬牙,“三哥,伯父還沒吃。”
“歲歲今天去盛行國際拍了一天宣傳片,早就餓了,爸媽,你們不動筷子她放不開。”
周嶺和李君蘭對視一眼,只能拿起筷子。
本想著先把話說開,可週亦行這一出,把他們倆整不會了。
周亦禮坐在座位上沒動,周亦行笑,“二哥怎麼不吃?關了幾天,連吃飯都不會了?”
他臉上神情輕蔑,周亦禮舔了舔自己的牙,不爽看得見。
男人拿起筷子要夾菜,可週亦行使壞,偏趕在這時候轉桌子,擺明了是耍他。
“亦行。”李君蘭是想要家和萬事興的,再說周亦禮雖然犯錯,可畢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