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的問題來得突然,倪穗歲一驚。
她想不明白陳嘉這麼問自己的原因,仔細排查一遍,懷疑是自己的面板科醫生,跟婦產科醫生說了什麼。
可她沒證據,搖頭說“沒有啊。”
“……沒有就好。”陳嘉敲打她,“我一個外人,不好多說什麼,周總這樣的男人稀有,你自己抓住,別犯錯,尤其是原則性錯誤。”
倪穗歲雲裡霧裡,嗯嗯啊啊答應幾聲,看愣了明溪。
“陳嘉知道了?”
“嗯。她可是我的戰友呢,哪怕沒有陳立的關係,也是戰友。”倪穗歲笑,“一起討厭楊婉儀的戰友。”
明溪點頭,“我對她印象超級好,精明能幹,腦子轉得特別快。”
倪穗歲來找明溪,本來只是為了吐槽幾句,後來也不知道怎麼越聊越哲學,兩個人的聊天上升了一個高度,倪穗歲笑著問,“咱倆是不是又該去寺廟拜一拜了?”
“那地方現在危險的很,你要是再去,我都怕周亦行會把普度寺給拆了。”明溪拖著下巴,“周亦知升遷的事兒,是不是在走流程了?你怎麼打算?”
“我能拿到的核心資料還是少,還是要靠徐曄幫我。”倪穗歲嘆息,“怪我能力不夠,找不到關鍵位置上的人,也找不到關鍵環節的證據。周準知道的不少,可他不可能告訴我。”
“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也不清楚。”倪穗歲搖著頭。原以為周準是個一問三不知的二世祖,後來聽了寧彤的錄音她才知道,人家不是一無所知,人家只是不說。
周準只是不愛動腦子,不代表他真的沒有腦子。
在明溪家裡坐了會兒,倪穗歲覺得該吐槽的事吐差不多了,起身要告辭。
正好趕上陳立回來,兩個人不偏不倚打了個照面。
“立哥。”倪穗歲笑,“最近你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氣色都比從前好了。”
明溪有些害羞,轉過身去收拾東西。
陳立笑,“嫂子逗我。”
“我過來看看明溪,現在要回去了,不當電燈泡了。”
陳立也沒強留他。
周亦行的處事風格他清楚,倪穗歲即便是來他家吃飯,也得是和周亦行一起來,否則男人鐵定不高興。
公寓距離君悅府不遠,倪穗歲打算走回去,也就 25、6分鐘的事兒。
可她剛出門不久,就被人盯上了。
周亦禮的車在她後面緩緩跟著,司機摸不透老闆的心思,從後視鏡看周亦禮,“周總,這不是您弟妹嗎?”
“是。”男人笑得幾分壞,“老三也太不知道憐香惜玉了,這麼遠的路,讓人家走回去。”
“可能只是偶爾一次沒開車吧。”司機笑著,“要不要喊她上來?”
“我可不想去老三家裡吃飯。”周亦禮嘴上嫌棄,手上卻把車窗給降下來了。
“歲歲。”他出聲,喊得還挺親暱,倪穗歲一愣,猛回頭,才發現周亦禮跟著自己好半天了。
“二哥。”
“你這是,回君悅府?”
“嗯。”
“上車。”
“我走路就行。”倪穗歲到現在還是怕他,他太陰。
“我又不會吃了你。”周亦禮看錶,“把你送到門口,我不進去,你二嫂等我回家吃飯。”
這話說的,真是目的性極強,讓人放心,又讓人不忍心。
倪穗歲聽懂了,拉開車門,男人挪到旁邊的位置,倪穗歲在他原本的位置上坐下,還挺暖的。
“你這是去哪兒了?”周亦禮問她,“不好好上班,扣工資。”
“我去看醫生。”倪穗歲解釋,“面板科的,治燒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