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殺人了!”老鴇嚷著嘶啞的嗓子。“快點抓住他!不要讓他跑了!”
夜更黑,月更圓。
沒有人去阻攔赫連文軒,他緩緩的走出了街道,走進了另一片黑暗中,黑暗中傳來一陣咳嗽聲,漸行漸遠,最後終於消失了。
赫連文軒走了,黑暗中卻又走出了一個人。
這人身體修長,一襲白衣,頭戴一頂金色皇冠,即便黑夜,即便月下,他的面板依舊如溫玉般白皙,他的手掌同樣修長。
在眾人驚呆了目光中,他在夏影屍體旁蹲了下來,用白皙的手掌安撫了死不瞑目的雷傲。
他嘆了一口,手掌燃燒著火焰,火焰剎那間吞沒了夏影的屍體。
他站立起來,喃喃自語道:“想不到你竟然還沒有死,即便你不死怕也半廢了。”
一生不敬天地,一世不畏神靈的赫連文軒真的半廢了麼?
這真的是赫連文軒不可磨滅的傷。
“夏如雪,夏如雪,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了。”白衣年輕人邁著輕盈的步子,緩緩消失在黑夜,只有這段嘆息,依舊在迴盪。
枯寂的絕崖,絕崖上有風,風很冷,赫連文軒在風最冷的地方坐了下來,讓最冷的風吹醒他頹廢的心。
那一戰太過於可怕,自那一戰後,這是他第一次現身,雖然他活了下來,可他卻也像個遲暮老人,彷彿隨時都會死去。
月下,冷風吹,他的臉更加蒼白,這種蒼白已經不再像是那種病態,這種蒼白更像是靜脈寸斷,生機滅絕。
他的眼睛始終閉著,似乎在追憶那場巔峰之戰,又或者喚醒即將沉睡的心。
天空燒熱,熱浪逼人。
幽暗海島,四面環水,浪花暗湧,天涯島彷彿就在天涯,人站在這裡就是天涯人。
他們本來就是天涯人,他們來自烽火的各個角落,因為他們來自每一個地方,所以他們站在天涯島的每一個角落。
能站在這裡的人,無一不是個中翹楚,無一不是新生一代的年輕主力。
遠處,風塵滾滾,風塵中走來了一個人,一個絕美的女人。
一襲白衣似仙靈,絕美的臉上無任何表情,像是寒天的傲梅,冷豔,絕世而**。
火熱的風漸行漸近,逆月也越來越近,她在所有人驚訝的表情中來到了島內。
冷漠如初,她自始自終都沒有笑過,她的笑只屬於一人。
人開始慢慢多了起來,人多了,自然就有不滿,稀缺的異寶,自然也就有了殺人,這就像是江湖,江湖糾紛,唯有殺人。
她沒有出手,自然會有人去替她殺人,這就是一個漂亮的女人,漂亮的女人殺人總是於無形中。
當然,她若是出手,這裡的人恐怕會死得更多。
天空熾熱無比,長風獵獵作響,雄鷹翱翔在浩瀚天空,天空依舊火紅一片。
風起,浪湧,幽暗的海面上站著一個人,揹負著雙手,隨著奔騰的浪花緩緩靠近天涯島。
他還沒有到,人群已有了不滿,一個孤傲的青年站了出來,看了一眼逆月,直接向她走了過去。
“又多了一個人,煉獄之源本就稀少,看來我又得殺人了。”
“你確定?”
“當然!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殺人向來都是男人份內的事情,女人實在不合適。”
“你真的確定?”
“非常確定。”男子笑了笑。“你就是問我一百次,我一百次也是這樣回答你。”
“那好,”逆月淡笑,“那你去死吧!”
逆月輕笑,天輪迅速飛出,電光火石之間,這角度,這力道,這距離,近乎於完美。
年輕人消瘦的身體倒了下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