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街道,長長的青石板,街道的盡頭是一棟酒樓,一棟既熟悉又陌生的酒樓。
也就是在這棟酒樓,他第一次結識靈禪子,結識慕容嫣,也就在那一刻,他再一次相遇了千凡。
易千凡被禁錮,那麼靈禪子呢?那麼慕容嫣呢?
他忽然發現,這些問題比較傷感,這些人的去向也都成了迷,又有誰知道呢?
夕陽很美,夕陽血更豔,他站在這棟酒樓的閣樓上,那雙平靜的眸子凝視著天邊火紅色的雲層,思緒已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沒人打擾他,他一個人就這麼站著,用手撐在護欄上,時而仰視,時而低頭。
時間本就無情,可是有人的心卻一直有情,心裡面也一直裝著他,十多年來一刻不曾忘記。
可是這些記憶卻讓她更加痛苦,讓她獨自一人,不敢面對世人。
現在她卻站了出來,輕輕的走到玄琴身後:“我知道你終有一天會回來的。”
玄琴沒有回頭,喃喃道:“倘若我回不來呢?”
“不,只要你想回來,根本沒人攔得住你,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攔住你呢?”
玄琴沒有吭聲,無論這話恭維與否,他都不在乎,一點都不在乎。
這個女人卻長長嘆了一口氣,“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玄琴沒有吭聲,目光始終停留在遠方,停留在那片豔的有些豔的有些過分的夕陽。
她又嘆了一口氣,幽幽道:“琴羽已死,隕落在極北之海,可惜我卻未能見他最後一面。”
玄琴動容了,道:“他是怎麼死的?”
他轉過身,盯著她那張絕美的臉又道:“極北之海在什麼地方?琴羽怎麼會隕落在極北之海?”
“因獵神一族,千凡執意為你報仇,琴羽動容,一行所有人都跟著去了極北之海。”
她又嘆了一口氣,道:“琴羽卻不料,這趟極北之行卻讓自己永遠的留在了哪裡。”
她臉上寫滿了痛苦,雖然對琴羽沒有一點感覺,但多年來的情義卻始終永存。
玄琴突然問:“你們天華派呢?你們有沒有在這次危機中受到波及?”
“天華派沒了,從你擊殺我師祖開始,天華派就徹底沒了,當然琴羽的隕落也有一定因素。”
玄琴閉嘴了,他知道慕容嫣並沒有責怪自己,他更不會責怪自己。
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天華老祖的死,本來就是自己造成的,錯不在他。
“你現在打算去哪裡?”玄琴問,平靜的眼睛凝視著慕容嫣那張蒼白的臉。
慕容嫣還沒有回答,他又接著道:“烽火大陸已毀滅,不如跟著我走通天之路。”
慕容嫣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卻發現樓下一個女人幽幽的望著她,女人身邊的小姑娘更是毫不掩飾眼中的怒意。
她笑了笑,道:“她很美,她應該是你很重要的人吧!”
玄琴點頭,“百里情是我妻子,琉璃是我弟子,她們都是我至親的人。”
玄琴下了樓,慕容嫣也跟著下了樓,沒有什麼多餘話語,只是幾句簡單的攀談。
“妻子”這兩人字有多麼重要,她當然知道。這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承諾,也是一個男人對自己的承諾。
百里情也沒有多開口,她已知道這個女人並非逆月或者冷雙顏。
玄琴有情,無情非他,這就是最好的解釋。
日已西落,天色將晚未晚,天地間一切都變得蕭索而沉寂,荒涼的可怕,亦冷的可怕。
白天這裡如同火爐,一到夜晚卻又形同冰天雪地,風冷如刀,“割”著身上臉上每一寸肌膚。
他們來到迷神荒原,當年的妖神卻已不在,當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