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情對琉璃點了點頭,面對眾人又道:“我們走吧!在天黑之前,我們務必要走出這片大沙漠到達荒神殿。”
幾人點頭,百里情雖然女流之輩,可她在一行人裡面地位極高,僅次於玄琴。
黃昏逝,天色將晚未晚,有風,止不住的風沙愈演愈烈,像是要將人掩埋在黃沙裡。
在依然扭曲的視線裡,在那片朦朧的海市蜃樓裡,卻隱隱約約倒映出一片綠洲。
那個地方的光線不是那麼好,熒熒綠輝飄蕩在綠洲上空,經過風的洗禮,卻又散落在其它角落。
這看起來有些詭異,綠色的螢火豈非正如地獄鬼火那般鮮明刺眼?
這個地方多多少少都有些詭異,至少看起來絕非表面上那麼平靜。
草木“唰唰”作響,風從遙遠的前方吹來,在這即將入夜的氣候裡,顯得已有些冷意。
幾人徒步而行,穿過沒膝的草地,前方不遠處已能聽到水流聲,一條並不算多麼寬大的河流出現在幾人面前,而這是天色已晚。
傾城道:“舟車勞頓,在這個時候能洗上一個熱水澡,我想,這應該是一件完美的事情。”
“只怕你不能如願了。”葉十天的臉色有點古怪,“這水似乎有問題。”
“什麼問題?”
“你不會自己看?”
傾城雖然有些不滿意葉十天的態度,卻也沒有放在心上,用手粘了點河水,放下鼻子下面嗅了嗅。
沒過多久,他的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這水果然有問題,好重的血腥味。”
慕容嫣掌心燃起了神火,藉助著微弱的火光,總算將這條河的水質看了個清楚。
紅,這條河非常紅,紅的極為妖豔,就像是人體內的血傾盡而下,形成了這麼一條河流。
這是血河!這個地方怎麼會有血河?
所有人都沉默了,今夜的風顯得極為悽迷,在悽迷的夜色中卻忽然走來了一個人,一箇中等身高,偏瘦的年輕人。
這是一個讓人有點矛盾的人,他很年輕,但他卻偏偏給人一種極為老氣的感覺,而那雙眸子深邃的有些不像話。
他也並不是多麼高大,可是他的人站在那裡,卻又彷彿一座無法跨越的大山。
他站在河對岸,一頭漆黑的頭髮迎風狂飛,深邃的眸子卻死死盯著川流不息的血河,就好像這河流能找到他需要的寶藏似的。
“你是誰?”葉十天問。
赫連文軒道:“你不該問我,你也不該來這裡。”
“可是這裡是通天之路必經之地。”
“所以你更不該來。”
葉十天眉頭微皺,道:“難道我們都錯了?”
“錯的不是你們!”赫連文軒抬頭道:“錯的是我們!”
“那你又是什麼意思?”
“你們走,走的越遠越好!”赫連文軒沒有回答,一道輕靈似百靈般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慕容嫣笑道:“可是我們為什麼要走呢?”
赫連文軒冷冷道:“因為這個地方即將有場大殺戮。”
玄靈從他身後走了出來,“那兩個人很恐怖,你們絕不是他們對手,而這只是我們的事,我們不想牽連任何人。”
百里情忽然笑了,笑道:“難道連我也是外人?”
“你是誰?”玄靈問,這個懷孕的女人讓她有種親近感,就好像遇到了自己親人。
當然,她們本就是親人。
百里情笑的更愉快,“你難道猜不到我是誰?”
除了她自己,幾乎每個人都很意外,她的這番言辭更是所有人摸不到頭腦。
“猜不到!”玄靈回答的很乾脆。
百里情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