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厲堯一連串的動作都溫柔無比,對待林楚楚就像捧著一件易碎又珍貴的瓷器。
林楚楚在沙發上坐穩後,整個人忽地放鬆下來,不耐煩地撇了撇嘴。
“嘴上是這麼說,但心裡是怎麼想的誰又知道呢?”
江厲堯抬眼瞥著林楚楚的反應,心神一動。
林楚楚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卻突然被江厲堯又作勢抱起,那結實的手臂穿過她的頭髮,手掌牢牢握住她肩膀,炙熱的溫度讓她不禁渾身一抖。
林楚楚別過身子,雙臂一展脫離江厲堯的強勢。
“你這是幹什麼?”
江厲堯一臉不解,“你不是說我對你不懷好意嗎?那你就別坐著了,還是站著舒服。”
林楚楚雙瞳因為難以置信的劇烈顫動,她知道江厲堯不是個正人君子,但這麼不要臉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還是挺難想象的。
江厲堯對林楚楚這副猶如被獵捕的兔子一般驚恐又脆弱的神情十分享受。
內心有一股病態的滿足感突然產生,但頭腦中又有一股理智的不忍和憐惜拉扯著他,叫他混亂得不知如何是好。
林楚楚似乎意識到自己此時實在過於被動無助,直起身子,冷著臉沉聲說:“不是嚴重的傷,我緩一會兒就好了,不用麻煩你了。”
“下次我再給你打電話的時候記得要接,不然這次丟的是詩晏的手機,下次就不知道在丟什麼了。”
林楚楚眉頭緊鎖,“你在威脅我?這是法治社會,你是個聰明人,不要做一些會讓你身敗名裂的事。”
江厲堯緊盯著林楚楚偽裝狠厲的雙眸,心臟像充滿氣體脹得疼痛,可這種痛苦悶在身體裡面,難以宣之於口。
“你真的很喜歡他。”
林楚楚一頭霧水,對江厲堯突然切換的示弱十分不適應。
“你這說的什麼話,他是我男朋友,我當然喜歡他。”
江厲堯眉頭皺緊,焦急地靠近林楚楚,好像在拼命挽留什麼。
“可就在不久前,我才是你的未婚夫。”
“我們從來都沒訂過婚,只有家長的口頭約定,稱呼你是未婚夫只不過是出於尊重而已,你還真以未婚夫自居?”
“口頭約定就不算約定了嗎?如果不是因為你為了逃離林家在見面會搞出那種風波,我們現在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想要娶的只是林家的女兒。如果我是唯一未婚的林家女兒,那你把主意打在我身上可以理解,但現在我和林家斷了關係,你就該知道變通、轉移目標,而不是非要在我這一棵樹上吊死。”
“如果我非你不可呢?”
江厲堯神情扮演得太過逼真,林楚楚差點就被忽悠到,以為他是真心愛她,而不是看中她背後林家的利益。
林楚楚冷笑一聲,“騙我可以,別狠心到連自己都騙,你從來都沒愛過我,你要我在耳邊重複幾遍。”
林楚楚關上房門,入眼便是自己寬敞整潔的客廳。
但江厲堯那張驚慌不安又憋悶痛苦的臉像是烙印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如果我非你不可呢?”
林楚楚無奈地搖了搖頭,笑話自己的天真。
朝不保夕的兔子為什麼會同情一隻冷血的狼?
林楚楚給詩晏的手機充上電,直接給施丹丹打去電話。
林楚楚開門見山問,“詩晏他手機在我這兒,你知不知道他人現在哪兒?我去找他。”
施丹丹沉默片刻,開口時語氣難掩糾結,“他在我辦公室,要他接電話嗎?”
“不用了,我去公司找他吧。”
施丹丹急忙打斷,“算了算了,我叫他去你家找你吧。”
二十分鐘後,門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