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碰撞到林安安的瞬間,林楚楚心中升起一股搞砸事情的窘迫和對這一切破罐子破摔的隨意。
但想歸想,當她親眼看到拍攝終止,工作人員圍上來,守在不知情況的林安安身邊急切詢問,她慌張得只想逃離這裡。
但是詩晏比她想的還要沉不住氣,站在她身邊像門神一樣守著,但是總歸是保持著最後一絲清醒,沒有不顧一切地靠近她、關心她、帶她就醫。
而趁著工作人員同詩晏交涉,林楚楚忍著痛到快要散架的身子坐起來。
工作人員繞開溝通不了的詩晏走到林楚楚身邊。
“還好嗎?”
林楚楚避開詩晏炙熱的目光,臉頰染上羞愧的淺紅色。
“還是挺疼的,”林楚楚瞟了一眼被眾人抬上擔架、好像已經昏迷不醒的林安安,“安安的情況好像比我更糟。”
不等工作人員回答,詩晏先插了一嘴。
“如果撞到頭了,還是要去醫院檢查的。”
工作人員一臉緊張地跟著附和,“是啊,一定要去檢查。”
醫院。
林安安穿著藍條病號服躺在床上發呆。
而她已經快要被未接來電和未讀訊息撐爆的手機被她冷落在掉了塊漆的白色床頭桌上。
門外,陪同她住院的工作人員正控制不住地暴跳如雷,滿懷憤怒地指責她給節目組帶來的棘手麻煩。
“唉,我知道的,我會和她溝通退賽的事,真是麻煩死了,回去過富豪太太的富裕日子不行嗎?有三輩子都用不完錢了還那麼貪心,非要上節目出名。現在這些有錢人一個一個都是道貌岸然的,真正辛苦的還是我們這些兢兢業業的打工人。”
林楚楚瞳孔一縮,下意識抓緊了身上白色的薄被,指節泛白。
只不過安靜了一會兒,那道暴躁的抱怨聲突然響起,而且比方才還要大得多,好像生怕病房裡的林楚楚聽不見一樣。
“放心好了,不怕得罪她,大不了她哭唧唧地回去找她老公訴苦,向節目組施壓辭退我,我的工資又不是他發的。再說這次對家平臺插手,輿論上咱們可不佔優勢,施總可不是隻知道花天酒地的草包,該怎麼做她肯定心裡門清。好了,不說了,那個林安安才剛醒,還不知道那個林楚楚怎麼樣了,我要去看一眼,順便試探看看她關於退賽的想法。”
話音剛落,腳步聲越發清晰。
林楚楚冷眼看著這個方才還在外面狠狠吐槽她的人,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便換上一副關切的面容。
“楚楚小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哪裡還不舒服嗎?”
“還好,就是腿摔得有些嚴重,不過骨頭倒是沒事。”
“那就好,您別擔心安安小姐,她雖然比你傷得嚴重,但好好養著遲早能恢復,先好好照顧自己吧!”
這麼明顯的嫌棄和埋怨,哪怕他只是站在床尾裝作關心,林楚楚也能從他的語氣察覺出來。
但是蒼天可見,除了林安安本人,沒人比她林楚楚更希望她能在舞臺拿到高評分、順利晉級。
“還在錄製嗎?”
“當然在錄製,畢竟是幾百個人的心血,總不能因為出現意外就放棄啊!”
“我們這次初舞臺沒有表演完,是不是沒有評分了?”
“您啊,就別考慮舞臺和評分的事了,雖然知道您肯定不好受,但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是好好養身子吧!”
“其實我只算是個助演,如果沒有安安,我也不會參加這個節目,但是現在已經把事情搞砸了,我不知道安安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我覺得她不會放棄的。雖然給你和節目組的工作帶來了困擾,很抱歉,但我還是想說,拋去背景和身份,安安的努力對得起這個舞臺,她應該有這個權利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