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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行徑

剛走進狹小的客廳,林楚楚便一眼看到正倚著牆的江厲堯。

比起凌晨時的公事公辦的態度和裝扮,此時在自己地盤的江厲堯換了一套更為居家的休閒裝,好像剛洗過澡,短髮不像以往看見那般打理得一絲不苟,凌亂隨意間多了幾分清爽。

他沒有開燈,但隱隱見著臥室裡有微弱的橘色暖光亮著,像是隻開了個小夜燈照明。

聽到急促靠近的腳步聲,江厲堯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像是個沉穩有耐心的獵人一動不動地等著他的獵物自投羅網。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林楚楚在江厲堯三步遠處停下腳步,藉著勉強看得到人影的隱隱光芒觀察他的神色,見他淺淺勾起唇角才大著膽子試探地問著。

明明應該是關心的話,可林楚楚的語氣卻沒有一點關切擔心的意味,好像只是順口一問。

江厲堯直起身子,手臂撐在牆上,始終和林楚楚保持著一定距離。

“你不是明知故問嗎?怎麼,你覺得我會拋下你不管?”

林楚楚一愣,即便是調笑的語氣,江厲堯滿身的醉意仍舊明顯,林楚楚想,如果不是他靠著牆壁,可能下一秒就會控制不住平衡往她這邊栽倒。

方才實在太過緊張,林楚楚幾乎屏住了呼吸,現在放鬆下來發現了江厲堯的異樣,她才注意到空氣中瀰漫的並不稀薄的酒精味道。

施丹丹只說了江厲堯叫上他們聚會,沒說江厲堯喝了這麼多酒啊!

一時間,氣氛莫名凝重,面對江厲堯的問題,林楚楚張了張嘴,還是什麼都沒說。

江厲堯就一直保持著這種姿勢不動,好像是故意和林楚楚僵持著,只要不從林楚楚這裡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就跟她這麼耗著,除非林楚楚低頭,哪怕他神志已經不夠清明,也絕不退縮。

林楚楚腳下像是生了根,連抬起都困難,更別提轉身就走。

江厲堯也不急,如鷹隼般銳利鋒芒的眼神就這麼緊盯著她,把她的一舉一動都囊括在他黑色的眼瞳之中。

即便沒有光芒,沒法看清對面人臉上一絲變動的細節也沒關係,知道她在,知道她糾結著挪不動步子就足夠了。

至於能否靠近,誰先靠近,管他呢?

江厲堯毫不在意。

“給你添麻煩了。”

林楚楚顫抖的嘴唇在大腦飛速運轉了半天勉強抖落出幾個字。

江厲堯垂下眼簾,即便知道黑暗是兩個人最好的偽裝,可以掩蓋住所有的失望和悔恨、猶豫和妥協。

但他的心在寥寥幾字的敷衍下還是無法剋制的抽痛。

“你要離開嗎?”不知怎地,或許是喝了太多酒,江厲堯整個人忍不住發抖,就連聲音都在顫抖,“要和詩晏一起離開嗎?”

林楚楚蹙眉,不確定江厲堯是否從林安安或者施丹丹那裡聽說了什麼,但是林安安應該接觸不到江厲堯,而施丹丹是不會透露林楚楚的訊息和想法給江厲堯的。

可是他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是他自己揣測的嗎?

如果回答的決絕,江厲堯還不知道要發什麼瘋,但是如果否認,萬一最後一語成讖了呢?

兩個人目前還是合作伙伴,林楚楚不想在事情沒有一個確切的解決方案前同江厲堯分裂。

林楚楚避開江厲堯越發絕望的眼神,淡淡地開口。

“還在考慮,如果決定了會第一個通知你。”

一聲冷哼在黑暗憋悶的空間突兀響起,那股冰冷失望猶如無形的寒冬冷意瀰漫開來,在溫暖宜人的室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籠罩著只穿著一身睡衣的林楚楚,叫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林楚楚不想繼續留在這裡了。

為了自救,她渾身的血液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