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唇上傳來溫暖柔軟的觸感時,溫禮年的第一反應是拋下一切去肆意擁抱。
他的心跳頻率告訴他,這個吻就是他想要的所有,他應該去回應、去迎合。
但是大腦中僅存不多的理智卻像一捆繩索一樣束縛了他的手腳,他抬不起手臂,也挪不動步子。
直到一聲暴怒的怒吼像煙花綻放在寂靜江邊,平地起驚雷般令人猝不及防,他才反應過來剛才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他被突然向他求愛的林楚楚攬著脖子親吻。
如果這件事被醫院的同事或者樂於挖掘名人新聞的媒體知道了,他會變成人人喊打的渣男,失去工作甚至今後會在整個圈子都抬不起頭來。
明明有這麼多壞處,但他內心裡沒有恐懼,反倒遺憾著這個親吻就這樣被打斷,他下意識地希望自己的平靜和不作為可以讓林楚楚主動在他身上索取更多。
什麼都好,哪怕是一個觸碰或者一個撫摸,甚至是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只要是她的行為,溫禮年都願意照單全收。
那雙眼中的無盡悲涼和隱晦洶湧像是一根刺深深扎進溫禮年心裡,只能用親吻、撫摸這樣的親密接觸來治癒疼痛。
思及此,溫禮年側眼看向不速之客,眸光中滿是被打擾到的不滿和怨恨。
眼見目的達成,林楚楚淡然地同溫禮年拉開距離,但是退後的不多,她一隻手臂仍舊緊摟著溫禮年的脖子,唇上是久久沒有平復的紅潤。
江厲堯瞠目欲裂,如果不是管家提前告知他溫禮年到訪並且待在林楚楚房裡好久沒有出來,如果不是他多留了個心眼拋下重要的會議趕回來,或許他此時此刻也不會像溺水一般脫力又窒息。
心臟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緊,肆意揉捏成能想到的任何模樣,唯獨不是正常心臟的形狀。
那雙往日裡精明深沉的眼中的失望痛色瞬間刺痛了林楚楚的雙眼,不過只有短短一瞬,就像江厲堯這個人對林楚楚的影響力,只有一個瞬間或者短短一秒的動搖,短暫的轉瞬即逝,叫人提不起興致。
江厲堯幾乎是從牙縫裡生硬地擠出幾個字,“你們在做什麼?”
林楚楚彷彿對眼前的危機渾然不知,在溫禮年徹底反應過來掙脫之前率先勾住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往她這邊帶。
“你沒有眼睛不會自己看嗎?”林楚楚輕聲笑著,“我們剛才在做什麼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溫禮年瞪大了眼,一雙手想要推拒林楚楚,但是因為不忍心只能尷尬地舉著,當他還沒想好該如何面對現下的局面,一道夾雜著勁風的拳頭朝著他的臉瞄準揮來。
如果不是林楚楚順勢帶他躺倒,這包含著憤怒的拳頭打在臉上夠他受得了。
林楚楚整個人擋在溫禮年身前,雖然身形比兩個人小了不只一圈,但是通身自信的強勢氣場卻不輸任何人。
“江厲堯,我們只是協議夫妻,你不用這麼真情實感吧?”
“要我給你看看我們的結婚證嗎?我們是合法夫妻。”
“說好達成各自目的就能分道揚鑣的,我今後過怎樣的生活,和誰在一起好像都和你沒有關係。”
“所以呢?”江厲堯指著逃脫林楚楚保護後堪堪起身的溫禮年,不解地問,“這就是你的選擇,還是說你和詩晏之間的感情都是假的?”
“我之前就喜歡過溫禮年,在遇見詩晏之前。”
江厲堯瞳孔猛地顫抖,整個人備受衝擊地向後退了幾步,腰部和大腿猛地撞上置物架。
林楚楚這種半真半假的話也只有江厲堯關心則亂才會相信,而她身後的溫禮年卻在這句話後徹底從溫柔鄉中清醒過來。
他一開始還竊喜林楚楚對自己的心意,現在看來,他只是被人當做工具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