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蕭程徹底談判、拼個你死我活之前，林楚楚心血來潮想要和溫禮年出去走走。

太遠的地方去不了，只能在江城郊外轉轉。

在鄉下的時候，林楚楚整日忙碌，一雙手忙到停不下來，即便離家不遠就有座劃為景區的山，可她根本沒有機會登上去看看。

等著她的是洗不完的四口人的衣服和等著她放每日飼料的家禽。

但是現在，無論是江城本地還是外省的名山大川，只要林楚楚想得到的地方，只需要一張機票和輕裝上陣的揹包，一天之內她就能到達她想去的地方。

溫禮年望著林楚楚抬頭仰望的迷茫神情，嘴角洋溢著釋懷的笑意。

“爬過山嗎？”

林楚楚坦誠地回答，“沒有。”

溫禮年二話不說拉住林楚楚的袖口，清晨並不刺眼的陽光灑落在他身上襯得他柔情的過分。

即便經歷過那麼多，他好像也從來沒有改變過，一如在林家初次見面時那般叫人臉紅得不敢對視。

從山頂眺望整座城市，忽地發現江城繁華不假，但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

“這裡的山都不夠高，等蕭程的事情解決了，我帶你去其它地方玩。”

“好啊。”

林楚楚抓緊衣領，兩手揣進袖口，縮著脖子像個小鵪鶉似的。

涼風吹起她鬢邊的碎髮，她只是淡淡地笑著，禮貌地答著，顯然沒把溫禮年的承諾放在心上。

“我是說真的，楚楚。”

溫禮年琥珀色的雙眸像盛滿了熱水的透明玻璃杯，潮溼的水汽迷濛了他的眸子。

此時此刻，林楚楚有些看不透他。

“我又沒有說你說謊，為什麼要哭？”

溫禮年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你……你方才根本沒把我的話聽進去，怎麼……你覺得我們不會有未來了嗎？”

“未來？”林楚楚無奈地冷笑一聲，“談未來有點太遠了，比起以後我很在乎現在。”

冒著被發現厭世的風險，林楚楚鼓起勇氣同溫禮年對視。

“我們現在就在一起，我就在你身邊，這還不夠真實嗎？”

溫禮年平靜地問：“我可以抱你嗎？”

林楚楚慌張的心跳逐步趨於正常，大方地向溫禮年張開雙臂，主動邀請他接受她並不溫暖但絕對踏實的懷抱。

即便住在一個屋簷下，溫禮年和林楚楚肢體接觸的次數一隻手就數得過來。

他幻想過無數次可以和林楚楚像一對普通的同居情侶那樣親密膩歪，但是當機會真正來臨，他卻沒有足夠的勇氣主動拉近他們二人的關係。

只要每天都能看見她，剛起床素顏的樣子很美，準備出門時五分鐘化了個淡妝的樣子也很美。

跟他一起用餐的時候是難得的溫柔，沒有那些糟亂的瑣事打擾，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互不打擾間也同時期待著晚上的相見。

溫禮年曾經以為愛情應該是每時每刻的想念，只要有空就膩在一起。

所以他逼著自己經常惦念著林安安，一旦被其他事情佔據了腦海就會自責得無以復加，在她放學的時候發簡訊問候表示關懷，週末陪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有空就呆在一起。

但當他意識到自己真正的心意，即便知道林楚楚對他的心思並不是他想要和她表達出來的樣子，只要能單獨和她享有共處的時間，哪怕站在同一片土地上呼吸著同一方天空的氣息，那種安心的感覺也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他奮不顧身地衝向林楚楚，不帶情慾地和她緊緊擁抱在一起，身前是她溫暖的體溫，鼻尖是她清新的氣息，他像是墜落在一片蓬鬆的棉花團裡，香甜溫暖的感覺將他緊緊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