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來不及咬斷面條就全部一口吐了出來。
“這是什麼聲音?”
溫禮年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隨著林楚楚起身望向出聲的事發地方向。
“你先呆在這兒別動,我過去看看。”
不等溫禮年邁開步子,手腕的拉扯又將他整個人拖得退後半步。
他一回頭,正撞進林楚楚滿含擔憂的淚眼裡。
只一眼,他心中剛剛燃起的慌亂和恐懼之火就被迎頭熄滅,瞬間卸了力氣,直接繳械投降。
溫禮年半跪在地,寬大的手掌將林楚楚的粉白小手完全包裹,安撫的笑容掛在嘴角,聲音帶著安定的包容輕柔。
“你別擔心,我過去看看,不會離開你的視線範圍。”
林楚楚輕而易舉地掙脫開他的大手,轉而緊緊抓住他的袖子,平整的衣料被她捻出褶子。
“別把我留在這兒,我們一起去。”
對視的幾秒像是幾個月一樣漫長,迎著這雙泛著水光的清澈眼眸的包圍陣勢,溫禮年根本毫無勝算。
輕嘆了一口氣,溫禮年拉著林楚楚起身,空閒的另一隻手順手抽出牆上掛著的棒球棍,他大半個身子擋在林楚楚身前,帶著她一步步慢慢靠近聲源處。
順利地走出廚房,寬敞客廳裡被打破的窗戶和木質地板上的碎玻璃格外突兀。
帶著細碎泥土的髒腳印從窗戶的地方延伸到樓梯再一路蔓延至二樓。
樓上也並不平靜,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不加掩飾,好像來人根本不在意自己闖進別人家裡的行為會被人發現。
“小心他手上有刀和槍。”
林楚楚還記得昨晚那刺激又驚險的情形,可是眼下比起恐懼,她更擔憂溫禮年的安危。
“放心。”
溫禮年聲音溫潤鎮定,如果忽略他額間泛起的一層冷汗,他的安撫或許會更有可信性。
最後林楚楚還是被留在原地,溫禮年獨自一人上樓去,手上還拿著林楚楚從廚房順來的水果刀。
忐忑到心臟快要從嗓子裡跳出來了,林楚楚兩手互相搓得通紅,正當她等不及想要上樓去看看的時候,一道淒厲的哀嚎聲從樓上傳來。
林楚楚來不及多想,三步並作兩步地往二樓跑,幸好尖叫聲並沒有消失,她聽著越發悽慘的聲音毫不費力地趕到了自己的臥室。
房門大敞著,本來就沒什麼擺設的空蕩房間裡能翻的東西都被翻出來了。
桌椅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除了在那臺水晶吊燈下扭打在一起搶唯一一把水果刀的兩個男人,整個房間亂到甚至沒有能下腳的地方。
一腳踩上被扔在地上的碎花連衣裙,林楚楚站在那個身穿黑衣的陌生男子背後,掄起棒球棒就往他身上打。
可惜林楚楚用盡力氣的一擊就這麼被男子衝撞溫禮年的動作錯過他暴露出來的脆弱脖頸,只打在他肩膀上。
男子吃痛後悶哼一聲,來不及反應,水果刀已經被溫禮年奪下,沒了機會,他正想逃跑,回頭就和雙手舉著棒球棍渾身抖得像個篩糠似的林楚楚對上了視線。
男子雙眼劃過一抹欣喜,嘴角惡劣地勾起,好像已經忘記了那把鋒利的水果刀還抵在他的背後。
“又見面了。”
熟悉的語氣和聲音構成了攪得林楚楚昨夜翻來覆去不得安寧的噩夢的全部來源。
她強撐著自己沒倒下,但是手上已經沒有足夠力氣讓她在給這個搶劫犯致命一擊。
男子自然看透了林楚楚的恐懼,他在這個屋子裡翻找的時間不長,但的確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能讓他帶走,但是本來以為獨居的女人卻在和一個男人待在同一棟別墅裡,不用思考就能猜到他們是什麼關係。
水果刀固然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