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誰都不怨了。”

“放下也好，今後，我們就一起過嶄新的生活。”

林楚楚悶在溫禮年胸膛，眉眼無神地耷拉著，手指捏緊了溫禮年胸前的衛衣布料。

“你……你能不能……”

她嘗試著張嘴，可是剩下的幾個字眼憋在喉嚨裡怎麼都說不出口。

頭上傳來溫熱又輕柔的觸感，纖細修長的手指穿過垂在肩頭的秀髮。

溫禮年下巴輕輕抵在林楚楚的頭頂，柔順發絲劃蹭著帶來細密的癢意。

“你說，我都答應你。”

“我想……想去看看詩晏。”

髮絲上的輕柔觸感停滯了一瞬，溫禮年手掌沿著林楚楚纖細的背下滑，一路的輕觸隔著薄薄的衣物讓本就忐忑的林楚楚後背泛起一層冷汗。

“當然要去，我陪你一起。”

“我就是這麼想的，不過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同意。”

“怎麼會拒絕？只要你開口，無論讓我做什麼我都會答應的。”

詩晏墓前。

天空飄著細密的毛毛雨，溫禮年一身黑色的貼身西裝，手上穩穩舉著一把黑色大傘將林楚楚同外界冰冷的雨滴隔離開來。

林楚楚蹲下身，一束精心包裝的稚嫩雛菊隨著她手臂張開被輕輕放在詩晏溫柔笑意的黑白照片之下。

時隔多日再來看望，林楚楚的心境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原本的愧疚被釋懷代替，深沉的愛意伴隨回憶一起深埋心底。

“今天不是我一個人來看你，禮年陪著我一起來的，你會傷心嗎？要是難過……”

林楚楚從傘下探出頭去，任由冰冷的雨絲砸在她身上，不等溫禮年反應過來，她的頭髮就已經溼了大半。

“楚楚！”

溫禮年慌張地把傘遞過去，卻被林楚楚不著痕跡地躲開。

“不用的，禮年，我陪詩晏一起淋雨，你先自己打吧！”

溫禮年手上動作一頓，“嗯”了一聲，收起了傘。

“你……”

雨水模糊了溫禮年的視線，他只是無所謂地甩了甩粘在額前的溼發。

“我陪你一起。”

不知道待了多久，林楚楚感性地說了好多話，等到被溫禮年扶上車的時候已經全身溼透了。

溫禮年也沒好到哪裡去，邁上車的鞋都“噼裡啪啦”地往下滴水。

空調的暖風吹在凍得冰涼的臉上有些發熱，林楚楚抬手抹掉糊在眼周的雨和淚，眼睛裡幹得又癢又澀。

“擦擦吧，我們快點回去洗澡，不然會感冒發燒的。”

接過溫禮年遞過來的紙巾，林楚楚臉上的水勉強能擦乾，反觀溫禮年顧著開車趕回家，雨水順著頭髮流了他滿臉，沿著下顎和脖頸滑進他扣緊的溼透衣襟裡。

林楚楚剛探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

她手上的紙就像張溼紙巾，擦不幹溫禮年臉上的水不說，又薄又透得好像一使勁就會碎成幾條。

“不用管我，你擦你的。”

溫禮年安慰了一句就又轉頭專注開車。

回家後洗了澡又喝了溫禮年煮的薑湯，等林楚楚臉色漸漸緩和了，溫禮年才用毛巾擦著頭髮，不緊不慢地回自己房間洗澡。

洗了碗，林楚楚正打算拿感冒藥給溫禮年備著，清脆的鈴聲困住了她剛邁出廚房的腳步。

轉身一看，溫禮年的手機正在餐桌上振動個不停。

螢幕上的“媽媽”在林楚楚眼裡閃爍個不停，彷彿只要不接她就會不停地打過來。

林楚楚從來沒擅自做主接溫禮年的電話，只能拿起手機去找溫禮年。

沒等她走到門口，鈴聲突然停了，緊接著一條訊息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