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這樣真的好嗎？”

黎陽看著遠遁離去的十二艘星舟，咬了咬唇，問道。

“哦？”

陳悔有些詫異的看向黎陽。

“你應該擁有屬於自己的勢力，莫非你認為天陽皇室可靠？”

陳悔倒沒覺得哪裡不好的，他覺得自己離開前必須給黎陽留下能保障她安全成長的勢力。

這樣他才能放心，就像當初他以為自己要死時，毫不猶豫地將帝獸域痕的奴印控制權奪來移入赤陽秋體內。

誰不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平平安安的？這是人之常情。

黎陽愣住了，天陽皇室可不可靠，至少她這十六年來都是平安度過的，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師尊，天陽皇室對黎陽很好，就像是黎陽的家一樣，怎麼不可靠呢？”

那可是她十六年來的羈絆啊！

黎陽反應很是激動。

“是嗎？”

陳悔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

無論是奧特曼修斯，還是那位太子、王后，對待黎陽時都是虛情假意，這不是用來對待家人的，而是對待客人。

他們根本沒有將黎陽當作家人，倒像是將黎陽當做……獵物？

陳悔仔細回憶著與奧特曼修斯、太子、王后短暫的接觸，他們看黎陽的眼神讓他不禁想到了這個詞。

就很悲哀。

可黎陽卻是這麼認為的嗎？

陳悔不信，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黎陽沒有感受過家人給予的愛，自然而然的將這錯認為了家人間的親情。

“黎陽，你要明白，這個世界上最可靠的永遠都是自己，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東西才可靠。”

想到這些，陳悔不禁些心痛，長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連您也不可靠嗎？”

黎陽下一次反駁道。

“對，連我也不可靠。”

陳悔不假思索的微微頷首，他就從來沒想過靠別人，否則他當初就不會獨自面對域痕，而是叫楠。

哪怕叫不到，如果他想靠的話，也會試試。

可他沒有。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是獨來獨往，哪怕擁有系統，他都沒有真正信任過。

陳悔的話很決然，這是他以自己兩世為人的經驗得出的結論。

“不是這樣的，師尊，如果連一個靠得住的人都沒有，那這個世界豈不是很悲哀，而且您為黎陽做得，黎陽都看在眼裡，如果連您都靠不住，那黎陽還能相信誰呢？”

黎陽想不到陳悔回答的這麼果斷，心裡不禁有些難受。

但當她察覺到陳悔說出這句話時，帶著幾分那說不出的孤僻，頓時愣住了。

她突然覺得陳悔好可憐。

“悲哀？這個世界本來就很悲哀。”

陳悔回望自己來時的路，不禁苦笑，呢喃道。

“師尊，無論以前如何，但至少，現在您有黎陽，如果您的世界是悲哀的話，那就讓黎陽來拯救您吧！”

黎陽抓著陳悔的手，一臉堅定的說道。

陳悔感覺鼻子酸酸的，他當然不會被黎陽的一句話打動，但黎陽頂著這張臉說出這句話，很容易讓她想起赤陽秋。

陳悔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但又不想打擊黎陽的心，於是又點點頭，淡笑：“好啊！本尊等你來拯救。”

在他看來，黎陽這句話註定是不可能完成的，就像赤陽秋的那句一輩子的家人。

何況，他終究還是要離去的。他們的未來是虛道和黎陽，與陳悔何干？

但無論未來如何，還是要珍惜當下。至少此時此刻，他感覺心暖暖的。

黎陽察覺到了陳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