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席間無話,戚東雨吃的小心翼翼,東穆帝節儉,宮裡吃的也是家常菜式,這桌子比家裡的大上好幾圈,喜歡吃的糖醋魚在桌子另一頭,又不敢使喚佈菜的公公。只能望梅止渴,巴巴的吃著眼前的上湯白菜。
“你是兔子嗎?守著棵白菜,要不要把這盤翡翠蘿蔔也給你擺一塊去?”容澤笑嘻嘻地調侃。也許是眾星捧月慣了,容澤總覺得這些妹妹們對自己有所圖謀,能嚇走一個是一個。女娃娃麻煩死了,被纏上就不能爬樹抓蛐蛐下池塘撈蛤蟆了。以前就有哭啼啼去告狀的,害他被母后一陣嘮叨。
戚東雨被太子點名,一時嚇得放下了筷子,坐立不安。
皇后娘娘才注意到,笑道:“還是澤兒細心,來,衛常侍,你站到那邊去給戚小姐佈菜。”
東雨哪裡知道怎樣使喚宮裡的下人,一頓飯更是吃的戰戰兢兢的,就怕容澤心血來潮又觀察出來什麼。
用完膳,漱了口,上官熙起身告辭,上官月依依不捨地說,“妹妹多進宮走動,阿拙也沒有兄弟姐妹,和太子一起,兩個孩子也能熟悉熟悉,免得孤單。”
上官熙明白長姐是在為自己著想,女人的臉面往往來自於夫君的賞識和母家的權勢。夫君的賞識是沒有指望了,希望孃家能給上官熙長長臉,在府裡也不會輕易被欺負了去。
上官熙一陣感動,“好的,阿姐,我定會常進宮來看你的。”
一晃數月過去,上官熙說到做到,每三五日就帶著戚東雨進宮小坐,轉眼就到了盛夏時分。這一日,皇后邀上官熙進宮來用冰,說是御膳房研究出了新的甜冰點。將冰塊細細刨成雪花狀,撒上涼透了的煮紅豆,撒上玫瑰蜜露或者煉奶,夏日裡吃的特別可口。可是這東西做好了就等不得,所以皇后特意叮囑上官熙早點進宮。
其實戚東雨入宮不是次次都能見到太子的,這個太子哥哥似乎對自己不冷不熱,她從小在逆境中長大,自然知道審時度勢,看人臉色。這個太子並不想和姨母囑咐的那樣和自己有太多的牽扯,也罷,太子周圍能人玩伴眾多,少自己一個不少,面子上不讓長輩們為難就好。
今日正好是十五,是皇后娘娘詢問太子功課的日子。上官熙和戚東雨到的時候太子少師正好退了出去。皇后朝他們點了點頭,笑道,“趕緊進來吧,日頭正毒的時候,別在外面站著了。”
上官熙福了福身,說道,“打擾姐姐問話了,太子天資聰慧,想必這每月的問詢也是例行公事罷了,有什麼讓您不放心的呢。”說罷便和戚東雨坐在了下首。
皇后說道,“我就太子一個兒子,說來奇怪,這幾年總也不得力,肚子再也沒有訊息。還好太子是讓我省心的,文章武學都很出眾。然而就一點,沒有耐心,太頑皮,靜不下來,比如說練字吧,佈置的書卷騰寫,從來完成不了。雖然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太子以後親政,硃批總是要有的,這字書總不能讓人笑話吧。”
上官熙寬慰道,“太子是個仁義的孩子,現在正是男孩子頑皮的年紀。練字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太子親政,難道還有人敢說天子的字難看不成?”
皇后搖搖頭,說道,“練字只是表象,可以從練字觀其心性,澤兒自出生就被封為太子,我怕他在蜜罐里長大,不知這後宮朝堂危機四伏,事緩則圓,要耐得住性子,守得住寂寞,才成的了大事,守得住江山社稷。”
皇后扶了扶額頭,繼續說道,“我看阿拙是個安靜的性子,雖然剛啟蒙,認識的字不多,但卻練的一手好字,竟然不像只有十歲的女娃娃,阿拙可是在家刻苦練習了?”
上官熙笑著說道,“阿拙沒什麼別的優點,就是性子再安靜不過了,家裡請了私塾先生教養,學學女孩子家的琴棋書畫,不管學什麼,阿拙確實有耐心。臨摹字帖,更是不在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