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次複診後,帕帕拉杜醫生終於對雨霖鈴宣佈手術成功。植入的抑制裝置並沒有發現排異反應,緩釋劑也在按照設定有序的發揮作用。
現在雨霖鈴需要注意的是,避免情緒過度激動和接近強輻射源。這兩者都可能引起她精神海異動。而抑制器在全力轉動時,會讓雨霖鈴感到極端的痛苦,這是藥劑直接作用於神經導致的。
如果要對這種疼痛做出比喻的話,大概就是用一把鋼針在她全身的神經末梢處來回戳刺。全身墜入了一片玻璃纖維的海洋,海面還在不停的來回晃動。
這種疼痛傳遞得太快,是嬌貴的雄蟲閣下們無法承受的,他們在麻藥起效前就會被直接送走。在發現這種病症時,雨霖鈴現在用的這個手術方案不是沒有被醫學界提起過。
只是提出這個方法的醫生,在建立模型時被檢測出疼痛值過高可致死,於是被雄蟲保護協會起訴。以危害雄蟲生命安全的罪名送上了處刑臺,處刑的方式還是他提出的這種植入裝置,不設閾值,不打麻藥,直接以最大量給藥,最後這名可憐的醫生在劇烈的疼痛中受煎熬致死。
後來再有這種病例出現,醫生們都會採取最保守的治療方式,就是將雄蟲放在醫療艙中,或者讓對方終身佩戴與自身體重相當的生命維持器。
當帕帕拉杜醫生將改動過的琳琳的醫療檔案,傳送到文森特醫生那頭時。富有經驗的文森特醫生一眼就看出來發過來的病例資料被調動過。在和帕帕拉杜醫生打了幾天的啞迷,他終於鬆口,向帕帕拉杜醫生提出了這個一度被廢棄的治療方案。
兩個星球間,同一時刻日夜相互顛倒。於深夜時分收到帕帕拉杜醫生傳回的手術成功的訊息,文森特醫生開啟帕帕拉杜醫生髮來的病患JHE23O1術後更新的資料資訊,與自己資料檔案裡診療過的雄蟲們的資料再次進行比對。
他手指一下下的敲打著手中的玻璃杯,在病患JHE23O1資訊與其中一位雄蟲閣下的資料發生同頻後,文森特敲打水杯的手不慎蟲化,在敲擊中戳穿了玻璃杯壁。裂紋順著被戳穿的洞口擴散,不斷的有液體從裂縫中滲出。
他碧綠的雙眸黑色的瞳孔消失,轉而變成了黃色的絲瓜脈絡的結構。他僵硬在原位上,絲毫不顧杯中的液體滴到了自己身上。隨後他狀若無事的,將已經報廢的玻璃杯放回茶几上,起身走向房間深處...
在考核透過一星周後,雨霖鈴才終於能夠前往發射塔實操B382短距離運輸艦。這種微型運輸艦用來做第一個實操航天器是最合適不過的了。就算在駕駛過程中出現什麼故障,只要不是到墜毀這種地步,微型航天器小事故保險全保。
在地面檢查完畢,雨霖鈴登上了這臺學院自持的B382短距離運輸艦,進入駕駛艙內,主駕駛位上已經有一位學院老師坐在那裡等她了。
“琳琳?是吧?”面前的老師抬頭看向走進來的雨霖鈴,他表情平和,並不想給學員太大壓力。
雨霖鈴非常有禮貌的對眼前的老師欠身行禮“是的,早安,摩特老師。”
隨後雨霖鈴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雙手緊握在膝頭,眼睛緊緊跟隨著主駕駛位上老師的每一個動作。
第一次實際試飛,起飛和降落都要由老師摩特親自示範。在進入預定軌道後雙方再交換操作許可權,由雨霖鈴在老師的指導下,實現運輸艦調向離開近D3-12星球軌道。
雖然運輸艦有全自動駕駛,但在學習階段,雨霖鈴是不能使用的。
“琳琳,記住,起飛前一定要再三注意各項數值,確保各項符合滿足各項條件再開始啟航。所有的航天器都要在速度達到預定值後,再啟用調向附件進微調。”老師的聲音冷靜嚴肅,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刻印在雨霖鈴的心頭。
第一次航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