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會上的楊懷,想起季灼注視楊懷時專注的眉眼,想起那聲‘季灼哥’,更想起那晚在outsider遇到季灼時這個人的神傷心累。
任燃心裡倏然滋生的焦躁就像脫韁的野馬,將他的理智踩踏得面目全非。
“別再看其他人了,你什麼時候能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我的身上?”
任燃低聲呢喃,趁著人沒有了意識,視線肆無忌憚地在季灼的臉上描摹流連。
從蹙著的眉頭,到濃密的睫毛,到筆挺的鼻樑,再到緊抿的唇瓣。
暖黃的燈光下,被酒意薰染的嘴唇比平時更紅一點,看上去很軟,很好親的樣子。
任燃對著他的睫毛輕輕吹氣,睫毛微微抖動,睡著的人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毫不設防。
“這麼放心我啊?”
任燃的頭更低了些,湊得更近,已經能感覺到季灼臉上的熱意。
他的心臟像失了控,咚咚咚地跳個不停,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雙唇已經貼上了季灼的嘴角。
稍稍磨蹭一些,就吻上了那片淡粉的唇瓣。
的確很軟。
心臟深處炸開了無聲的煙花,任燃在一陣五彩斑斕的絢爛中難以抑制地眩暈失重。
那是一種靈魂上的顫慄,比任何的經歷或體驗都要讓他愉悅。
可他不敢再有更多的舉動。
時間一秒一秒地溜走,門鈴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驚得任燃瞬間站直了身體。
心臟在紊亂的跳動中竟然有些痛。
一陣心悸過後,他才神色複雜地看向季灼。
突如其來的門鈴似乎快要吵醒他,季灼難受地翻了個身,眼皮在動,就要睜眼。
任燃不再看他,快步走過去開門。
是酒店廚房送來了醒酒湯。
任燃抿了一下嘴唇,搖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接過醒酒湯,重新回到床邊將季灼叫了起來。
季灼睜眼的時候眼神很迷茫,似乎在困惑任燃怎麼還在這裡,但混沌的思緒讓他無法多想。
他艱難地起床,喝完醒酒湯後又簡單地衝了個澡,再次躺倒床上時,幾乎立刻就要深睡過去。
他聽見任燃跟他說晚安,渾渾噩噩的眩暈中,他沒有聽清自己回的什麼,大概也是一聲晚安吧。
早上醒來時,天色已然大亮。
季灼睜開眼,宿醉過後的腦袋還有點昏脹,不過已經不太痛了。
他去浴室洗了個澡,回想昨晚,依稀記得是任燃把他送回房間的。
但那時候腦袋眩暈,思維混沌,更多的就記不清了。
只記得某一瞬間有一縷若有似無的清香縈繞在鼻息之中,那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像在做夢。
洗完澡後腦子清醒了不少,只是小腦平衡似乎還沒恢復,走起路來像踩在棉花上,輕飄飄的。
季灼簡單吃了個早餐後,便要收拾東西回去了。
金屬風暴的工作告一段落,但其他的一點也放鬆不了,還有更多的工作在等著他。
任燃似乎在他之前就離開了酒店,不知道是昨晚走的還是今早走的。
季灼覺得有些古怪,手機上也沒有留言,他問田雙:“昨晚我喝醉的時候說了什麼話嗎?”
“沒有啊,”田雙困惑,歪著腦袋想了想,“沒說過什麼奇怪的話,怎麼了嗎?”
季灼搖頭:“沒事,走吧。”
回到市區,公司邀他下午詳談合約的相關事宜。
安琴提前給他通了氣,最近公司的態度轉變很多,願意讓步,希望能秉承著合作共贏的理念和他一起長久地發展下去。
季灼有些想笑,商人重利,翻臉比翻書還快,他總算是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