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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琛小的時候時常會聽宋樂奶奶唸叨宋樂的事情。

她一出生就被扔進了垃圾桶裡,一家人期待已久的男孩變成了瘦弱的女孩,親媽因為這個一直不待見她。他爸是沒有底線的妻管嚴,那個女人動手打宋樂時從來不會攔著。

要說她家重男輕女,對姐姐又很好,一家人合起夥來就是不待見宋樂。

宋樂哭著告訴過林琛,在她小學剛搬回家的那段日子,有回被媽媽關在廁所櫃子裡兩天沒吃飯,她爸出差回家取東西時才發現的她。

在家稍有不慎媽媽會扯著她的頭髮往牆上磕,頭皮被撕扯的痛和冰冷牆壁的撞擊她永生難忘,而平時的吃穿用度,也全是姐姐用剩下的。

唯一能同齡點的姐姐,對她沒有半點共情,並且是她曾經某段校園霸凌的加害者。

宋樂沒有零花錢,沒錢去吃早飯,一早上都是餓著挺下來。林琛見此有時會塞給她一些,小姑娘起初不好意思收,但林琛寬慰她說:「就當你欠我的,長大打工還回來。」

其實林琛給的不多,那時他上高中,每月有五百零花,他不住校也花不了多少,便留給宋樂一百,早飯買包子吃也是夠的,再多了宋樂一分也不肯收。

就給了兩次,第三次被她媽媽發現了。

冬日校服外套裡掉出來的二十塊錢,讓她媽媽揪著她頭髮罵道:「這又是勾引哪個野男人給你的錢?還是偷的家裡的!」

林琛不是沒想過替她報警,這是家暴,警察會管。

但宋樂阻止了他。

家暴又不判死刑,那之後只會換來一頓毒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哥,你來了。」宋樂跟著放學的人群走出來,陽光打在她有點棕黃的髮絲金光燦爛。

林琛來的時候在路邊買了一個牛肉燒餅,現在摸著還熱乎,他遞給宋樂,「給,趕緊吃,還熱著。」

「嗯,謝謝哥。」

宋樂接過燒餅,校服袖口從手背微微滑落到腕骨。正午陽光的照射讓他的面板更顯得白皙,可惜太瘦了,裡裡外外都透著種病態。

林琛和她並肩走著,低頭無意間瞥見她手腕上多了兩道明顯的紅痕,嘴角的笑意瞬間僵在臉上。

傷口排列整齊在腕部,大小長度一模一樣,就連血痂都沒掉。

手腕這個位置除了自己用刀割,一般不會留傷,這他是清楚不過的。

這新鮮暗紅的傷痕在陽光的照射下一晃一晃的,比這八月秋老虎的太陽還要刺眼。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多多少少感覺宋樂心理出了問題,但沒想到已經到了能用刀割自己的地步。

林琛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住心裡的怒意,大手抓起她細嫩的手腕吼道:「宋樂!」

宋樂嚇得一抖,被呵斥的她只會下意識地道歉:「哥,對不起。」林琛很少喊她大名,也很少對著她這麼生氣。

「昨晚天黑我沒見著你整這些。你是能耐了,都他媽會自殘了!誰讓你這麼整的!啊?!」林琛是生氣,更多的是氣自己的無能和無用,氣他們那群畜生一樣的父母,氣這孩子小小年紀就……

不禁思考的道歉是宋樂多年被磨練的習慣,「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個屁!你對不起的不是我,你!」恨鐵不成鋼林琛又能怎麼辦,萬般無奈下只是生氣地撓了幾下頭皮,「下次再讓我發現,你也別再拿我當哥了。」

宋樂沉默不語,臉上沒什麼多於的表情,只是捧著牛肉燒餅小幅度點了點頭,過於乖巧的樣子像極了實驗室裡給根草就會吃的傻兔子。

林琛剛好兜裡還有幾個今早上買的創可貼,昨天打完架用剩的,他黑著臉拉過宋樂的手腕,對著刀疤貼上創可貼。

「哥,我錯了。我不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