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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帶點病理性贅述,也有點像祥林嫂

第59章 你是生氣嗎

林琛接連吞了好幾次唾沫,他連擠出一個笑都費勁了,不知道還能附和什麼。

如果警校真是祁碩唯一的理想,難以想像他那時候得多崩潰。

「最後一個人跑去了那破地方。離家多遠啊,學的那什麼東西?要是他能和你這麼懂事,就好了。有些話我不好和他說,他拉著張驢臉不樂意聽,我看見那些學生穿著高三的衣服在路上來回走著,我就想,這要是小碩也在他們裡面該多好啊!」

「剛上大學,到我跟前吵吵嚷嚷地說他年底要去當兵,我不讓他去。當兵有什麼好的!他這人啊,就是玩心大,沒心沒肺的,一心想著甩掉我這個病秧子。我就給他說,你要是敢去,我就跳樓給他看。他知道我的病,還就真不去了。」梁春華說到這裡眉毛稍微揚起,語氣裡帶著些得意。

梁春華說得很輕鬆,分量輕到讓林琛甚至不願相信這是真的,但他光是聽著就覺得喘不上氣。

話都聊到這份了,梁春華乾脆全部給林琛兜了底,「小琛啊,你和小碩是朋友,我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現在你看我家這房子是多了,但你是不知道我家以前那日子過得有多可憐。早年我一個月六百塊錢低保養活一個祁碩,冬天那房間裡沒有暖氣,他一個人就坐在桌前寫作業。我和他爸兩人天天吵架,家裡鬧個不停。」

「我記得最清楚的一次,小碩高一要考試,他爸喝醉酒回來直接把他踢下床,我怕他動手打我,嚇得不敢言語。第二天他爸還尿在了祁碩床上。」梁春華說到這裡開始哽咽,聲淚俱下。

「小碩第二天還要考試,和醉鬼也沒什麼說的,一個人去沙發上對付了一宿。夜裡暖爐都涼了,他一個人穿著件棉服睡在沙發。以前那沙發就是一破木頭,死硬還冰涼。」

林琛連忙抽了幾張紙遞到梁春華手邊,梁春華擦了擦淚抽泣著繼續說:「以前他爺爺活著的時候,還會幫忙調解一下那些瑣事,還會管管他爸。他爺爺車禍一死,家裡就變樣了。」

「他爺爺挺胖的,一大高個,躺馬路中間,那一路上都是血啊。騎腳踏車,遇到了車禍,肋骨壓斷心臟沒個人形,血肉碾碎在街上。走的那麼可憐!」

「祁碩這人,從小冷漠陰毒,這都隨他爸的。他爺爺對他那麼好,從祁碩上小學就給他提前買好了一個公寓,就你住的那個,那是打算讓他用來結婚的婚房。可祁碩太沒良心!他爺爺的葬禮上,他跪在墳前硬是一滴眼淚都沒掉。這事我現在想到就膽寒。」

葬禮。

一個新出現的詞。

葬禮上的眼淚。

林琛回想他在他爸離世的時候也哭挺慘,好好一個人沒了那是真悲傷。

但這兩滴見了風都能擠出來的淚,真的能證明全部的愛與悲傷嗎?

那祁碩呢?

「他爸怕耽誤他學習,車禍現場不讓他去看,他也就真的不吭聲沒有去。我去了倒是嚇個半死,我這人命苦,上輩子欠了他們祁家的。」

「他爺爺也才七十一歲,是退休老師,活著的時候一個月還有五千的工資,死了,一切都沒了。那人賠了四十萬,給了祁碩奶奶和姑姑十萬,剩下這比用血換來的錢,我守了五年,多少次奶奶和他姑姑鬧上門要錢我都不給,最後縣裡拆遷,我添了一半我自己攢的錢,換了這麼兩套房子。他爸就在那個破保險公司裡混日子,他爺爺活著的時候也給他爸買了一個公寓。那個公寓不知道多少女人住過,沒讓我們娘倆進去一天。」

「我以為經歷這些他能成長,他能懂事,他能主動為這個家分憂!可白眼狼始終是白眼狼,祖上的根就不行。他只想著一個人去外面去享受他的好日子,估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