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事情長了眼的都知道不太妙,學妹也怕倒黴事殃及池魚,放下相機溜得飛快。
林琛瞪著祁碩,垂在身側的拳頭已經攥緊,臉色十分難看。
他現在就是看祁碩不爽,就是想找茬,他能拿他怎麼辦!
祁碩垂眸目光下移在林琛手腕,看到什麼也沒有了他微啟嘴唇,「手串你丟了。」
「不然呢?供起來嗎?那破木頭我早他媽撇了!」
祁碩勉強地笑了一聲,用最小聲的音量說:「怪可惜的。」
林琛生氣地舔了下後槽牙,他懶得和祁碩賣關子了,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將人扯到面前,「祁碩我不信!我不是傻子,你那些鬼話我不信!分手我沒同意!你想得美。你別他媽假惺惺地裝,也別就想這樣甩開我。」
祁碩面色不驚不喜,「隨你吧。」
這副爛泥扶不上牆一臉擺爛樣林琛看著是真窩火,又照著祁碩右肩砸了一球。
「那咱倆就耗著!」
正如林琛所說,他不信。生氣歸生氣,但他不信。
打架也好吵架也罷,只要能這麼耗下去,祁碩總會給他一個解釋的。
無緣無故的丟棄。
他永遠都和個舊玩具一樣,在旁人需要的時候出現。他是可以被隨意撇下的備選物,從來都不是第一選擇。
每一個人都薄情地認為這是對你好,然後理直氣壯地撇棄你。
他沒想到有天祁碩也會這樣。
他敢義無反顧地和萬梓旭賭三千,祁碩卻自私地想隨隨便便一句話就打發他。
這是不可能的,他想的太美了。
祁碩收起相機沒再拍照片去了食堂,簡單吃過飯後他回屋睡覺,宿舍裡的人都在。
他吃完兩粒藥爬上床,陳文軒剛見他躺下就故意大聲喊著:「李然,晚上ktv去哪家啊!純k還是步行街新開那個!」
李然在打遊戲,隨口應著他:「我都行。」
「好!那我看著訂!」陳文軒又喊了句,「今晚我要一展歌喉!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認識我」
李然嫌煩扔給陳文軒一個枕頭,「閉嘴。」
陳文軒嗓門大到有些刺耳,何巖指著祁碩捂著被的背影小聲提醒他,「軒哥,睡了。」
陳文軒假裝沒聽見,繼續躺在床上唱十年。
祁碩躺下本想眯會,陳文軒吵也就罷了,但這歌詞聽得他實在來氣。
「假如我年少有為不自卑」
「你說不會在愛情裡犯錯」
「分開時難過不想說」
談著戀愛的給兩位分了手的唱苦情歌,從陳文軒嗓門裡出來真是嘔呀啁喳難為聽。
「能閉嘴嗎!」祁碩突然喊了聲。
宿舍裡瞬間安靜,只有生鏽的門被風吹開嘎吱嘎吱響了幾下。
「憑什麼!我愛唱什麼唱什麼,你神經衰弱出去住唄。」陳文軒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他坐在床邊陰陽怪氣地說著。
祁碩沉著臉,「你是烏鴉剛成精非得叫兩聲嗎?」
空氣中很快燃起兩股硝煙,李然和何巖相互對視了一眼不敢說話。
陳文軒跳下床走到祁碩床邊推他一下,「我唱我的歌幹你屁事!你他媽精神病吧!」
又是精神病。
這明明是個他藏起來的身份,為什麼每個人都要顯眼地提兩句?
祁碩眉心突突地跳,他下了床先使勁朝著陳文軒肩膀懟了一拳,而後語氣與行為很不相符地說:「閉嘴!我不是!」
沒人想到陳文軒一句隨口罵人的話會得到認真的否認。
事情變得奇怪,何巖和李然徹底傻眼了。
但陳文軒只是單純地想要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