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筷子敲了下他的碗邊,勒令一聲,「閉嘴!吃飯!」
祁碩被叫停垂頭夾了幾粒米放進嘴裡,淡淡地補了一句:「閒煩那就不說了。」
好樣的。
真好樣的。
好一個嫌煩就不說了。
是挺煩。
林琛算是快被這半碗飯噎死了,趕忙改口殷勤地笑笑:「哪能啊?這點破事都是我的問題,我的錯!你乖,你別和我計較。」
祁碩臉色沒有多變,只隨口應了一聲:「嗯。」
飯後吃藥時祁碩特意將藥盒擺在飯桌上,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水卻晾在了林琛面前,接著又站在林琛旁邊一粒粒地掰起了藥片。
林琛眼看著他吃這麼兩片藥在自己眼前晃悠了五六分鐘。
吃完藥祁碩去到陽臺拎起花灑開始給柿子根澆水,林琛看著他背著光的身影有種錯覺,彷彿自己大老遠請來了一唐僧。
日光透過玻璃留下一個圈,隱隱約約林琛還聞到了滿屋飄著的碧螺春味。
隔天林琛下課後手機響起,置頂的螢幕訊息條顯示三藏。
祁三藏這兩天不是忘帶藥就是忘帶杯,要麼就是忘帶筆忘帶紙,能用得上的東西他是啥也不帶,幾乎每個課間都要來一樓找一回林琛。
今天又是忘帶杯了,他要喝水。
就是說他不能自己買瓶礦泉水嗎!答案是不能。
「這誰啊?」陳文軒不小心瞥見這彆扭的備註。
「我家那位。」林琛說完在聊天框打下,[今天沒抽菸,水杯自己來取。]
回完訊息他語重心長地拍了幾下陳文軒的胳膊,「你是不知道,我現在這日子苦啊,都成苦行僧了!」
陳文軒挑眉,「怎麼了?」
「上回我偷摸抽了一根煙,叨叨我半個小時,接著又一天沒搭理我。跟我說句話那就是陰陽怪氣,我就奇了怪了,我是抽菸又不是抽大煙,他何必呢!」林琛越吐槽越來勁,「再說了,他以前也抽啊,現在他戒了還不讓我過好日子這憑啥啊!一天跟他媽那修行老道似的,還管得多。」
陳文軒笑了笑順著林琛,「別忍,揍他!」
林琛有氣無力地聳聳肩,「我可不敢,現在身嬌體弱的,說都說不得。」
陳文軒樂了一聲,「稀罕事。你之前不說不煩嗎?
「那是以前,以前他在我面前還是有裝的成分。現在他一旦張嘴唸叨起來,我靠,壓根受不住。」該說不說以前的祁碩什麼事都順著林琛,哪和現在一樣抽根煙都得叨叨半天,「主要吧,他也不是罵你。嘖,說不上來你還拿他沒招。」
「其實我看挺好。那前些天你都趕上煙囪了,戒戒也行。」陳文軒說,「並且以後工作都是無煙醫院,你不得憋死過去。」
林琛心裡有苦說不出,只接著嘆了口氣,「你不懂。」
六點林琛還有毛概的課,他簡單在食堂吃了晚飯,祁碩下午沒課直接自己回了家。
七點多下課天氣凍得人直哆嗦,林琛吹著大北風想了一路上他要如何重振夫綱。
是可忍,孰不可忍!
日子還長,他絕對不能助長祁碩這種不良的作風!
等上了八樓插鑰匙前林琛已經想好了一切的說辭,推門而入後他先摸了兩下芝麻糊,而後挺起胸脯特理直氣壯地喊了聲:「祁碩!你出來!咱倆商量個事!」
但房間裡沒人應他,唯一的響動是浴室裡嘩啦啦的水流聲。
林琛不急,便先擼著狗去了客廳。
等祁碩洗完澡穿著他的睡衣出來後,凍了半截道的林琛都等困了,他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接過祁碩手裡的毛巾幫他擦著頭髮上的水,「這麼洗這麼久?」
「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