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聖心說:「……好。」
兩個人又吻在一起。
這一次非常用力。因為四周水聲極大蘇聖心也放縱起來,一邊接吻一邊呻吟,他以為商隱聽不清楚,可實際上商隱聽見了,於是愈發地逗弄他,讓蘇聖心哼更大聲,
甚至捻動蘇聖心的耳垂、輕撩蘇聖心的側頸、揉動蘇聖心的咽喉,
更甚至,到了最後,他摟著蘇聖心的後腰,將蘇聖心貼在自己已經……的部位上,一下一下撞擊對方,力道由輕到重,卻一觸及分,把蘇聖心也徹徹底底撩撥起來,每一次,他都借著雨聲滂沱,發出一聲柔美的呻吟,他以為一定被掩蓋了,可商隱卻聽得清晰。
蘇聖心舌尖發麻,腦子也發麻。
可他一直都不大服輸,現在也是,於是他也貼上對方,輕蹭、碾壓,
甚至一手摟著商隱的後頸,另一隻手掀開他襯衫的下擺,又去摸他那個紋身。
手指輕勾、挑動,又手指輕攏,像將那東西握在手裡,要扯下來一般。
商隱也扯出蘇聖心的下擺,捏著他的一隻乳尖,一邊輕緩、溫柔地吻他的額頭、眉心、鼻樑,另一邊,卻用力地揉捏、捻動、拉拽、按壓,動作甚至有些粗暴,讓蘇聖心渾身燥熱。
接著商隱又解了蘇聖心兩顆釦子,拉開襯衫的領口,嗅他的肩頸。
剛嗅上去商隱就頓了一下。雨聲滂沱,他在蘇聖心的耳朵邊問:「蘇老師,你……用了那時候的香水?」
「那時候」指的自然是節目的次日下午,當時節目組讓幾對嘉賓猜測香水的配方,一個人噴在側頸,另一個人則嗅他側頸,可那是他們最初的親密接觸。
也是最初的莫名其妙的難以自禁。
「嗯,」蘇聖心也勾住商隱的脖子,同樣,為了他能聽清楚,在他耳邊呼著溫熱的氣息,輕輕地說:「就是那個。整個節目結束之後,那瓶東西……我跟製片人要過來了」
「……」商隱沒說話,他閉著眼睛,用地地嗅聞,仔細地感受。
原來是這個味道——
那一天,留在他脖頸上的,同時留在他手套上的香。
「商隱,你還記得這句話嗎?」因為姿勢,蘇聖心微偏過了頭,攬著商隱,輕輕地,柔柔地,在他耳邊突然間就說了一個英文句子。
商隱略略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是節目上「希臘婚禮」中向神明們發誓的內容。
當時兩個人都發誓了,是為了節目,但也許其實也帶私心。
「當然。」在蘇聖心說完之後,商隱略略直起了腰,也攬住蘇聖心,低低地、沉沉地,在對方的耳朵旁邊將那句話補充完畢。
又發了一個相同的誓,可這一回無人脅迫。
兩個人又忘情地親吻彼此,商隱再次挑逗對方,他的指尖順著對方的脊背順下來,甚至想探進皮帶,蘇聖心又呻吟幾聲,然而這回商隱沒裝聽不見,而是又在他耳側說:「親愛的,其實……你的聲音,我聽在耳朵裡,一清二楚。」
「……」蘇聖心停下動作,抬起眼睛看著商隱,半晌後,報復似的,蘇聖心突然間就強勢地解了商隱的扣子,又快速地脫了商隱的襯衫,而後一揚手就把那襯衫扔出了圈子,丟進外面的「大雨」裡。
他沒衣服了。
商隱掃了一眼那件襯衫,又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蘇聖心。
蘇聖心完全不在乎,又蹲下身子,在變黑的光線當中看商隱的那個紋身。
晦暗不明。
他用食指尖蘸了一點腳下的水,用以定情的「雨屋」的水,一點點擦最脆弱的那一環上的墨跡。
他眼神專注,動作認真,就在商隱的小腹上面,一點點地塗抹、刮蹭,想抹掉那最後的一點墨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