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打算弄死,那就只有盡力救人了。
畢竟,如果真的放下不管,他要是命硬活了過來,那肯定會變本加厲的到處敗壞她的名聲。
她這輩子倒是無所謂,但她父母不能因為她而被人嘲笑,她弟弟文采斐然,也絕不能因為她而毀在他的手裡。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天又快黑了,總不能在這河邊過夜,狄蘭蘭嘆了口氣,將蕭雲峰拖到附近一個山洞裡頭安置。
蕭雲峰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肉眼可見許多傷痕。
不過,似乎也都不是很深。
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好好的貴公子怎麼就遭了這麼大的難呢。
狄蘭蘭想不通,選擇不想,顧著眼前的事,生了火,然後出去了。
打算尋些治傷的草藥,弄點吃的回來。
還好,她運氣不錯,現在七八月份,山上野果子多,不遠處就有一顆野果樹,她便摘了些回來,順便又掏了幾個鳥蛋,還採了些草藥。
等她回來時,天已經完全黑透了。
蕭雲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樣。
狄蘭蘭心裡一陣發緊。
倒也不是心疼。
是害怕。
一個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姑娘,看到有人要死,恐懼是本能。
給火堆加了柴後,狄蘭蘭吃了幾個野果,然後死馬當活馬醫的,將野果的果汁擠了一些到蕭雲峰的嘴裡。
見蕭雲峰雖然沒醒過來,但是卻急巴巴的將她擠在嘴裡的野果汁吞了下去,吞嚥得極快,便又將那幾個鳥蛋打碎,把蛋液直接生的灌到他嘴裡。
對方也不嫌棄,全都生吞了下去,眉頭都舒展了許多。
這會子的樣子,倒不像是昏過去了,但是睡過去了。
狄蘭蘭摸了下蕭雲峰額頭,有些發燒,連忙又將草藥嚼碎了敷到蕭雲峰的傷處。
鄉村人家,基本都知道一二味,嚼碎了能治傷的藥。
至於效果好不好,能不能活,那就得看蕭雲峰的造化了。
做完了這些,狄蘭蘭已經累得不行。
山林裡安靜之極。
狄蘭蘭這幾天被顧琅之擄了。
雖然一直在馬車上,有吃有喝的,但精神繃得極緊,顧琅之傷重不適又成天煩躁不安,她哪裡敢睡。
此時,累極之後,便靠著火堆邊的枯枝睡著了。
睡著之後,往一邊蕭雲峰的方向蜷了蜷身子。
人就是這樣,沒有安全感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想尋找安全感。
狄蘭蘭不自覺的往蕭雲峰躺著的那邊蜷,雖然沒有挨著蕭雲峰,但是隔得卻也是很近。
看起來就好像是擔心蕭雲峰的傷勢,生怕他晚上有什麼不好,隨時能起身看顧他一樣。
於是,第二天蕭雲身醒來的第一時間看到的就是狄蘭蘭的臉。
雖然是一張完全沒有施粉黛的臉,雖然只是略有些清秀,但是落在蕭雲峰的眼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順眼,和說不出的溫柔與安心。
蕭雲峰緩緩起身,試著動了動身子。
雖然渾身上下都痛,到處是傷,內力也全無。
但是緩過來了,性命便已無大礙。
蕭雲峰瘸著腿出洞觀察了一下週邊的環境地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何處,但是卻能確定已經出了狄家村後山的範圍。
當即將最後一顆訊號彈給打了出去。
如今幾天過去了,只有遠離了顧少卿的搜尋範圍,他才敢將這顆訊號彈打出去。
不然,怕是沒引來自己人,倒是被顧少卿先給抓住了。
等蕭雲峰再回山洞的時候,狄蘭蘭被洞口的動靜驚醒,見蕭雲峰已經起